苏恒望向一旁的叶兰生,他素有些道法,画两张符纸,便能让妖怪无所遁形。叶兰生心领会神拿出随身携带的狼毫,沾满浓稠金汁,大笔一挥,刷刷的一张符纸便画好。他将那张符纸贴在青雉的衣袖上,只听到他嘴巴里念念有词:“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平地卷起来一疾风,那符纸哗啦啦作响,上面的符文隐隐透出金光。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青雉依旧面如常色,神态凛然,符纸似乎对他毫无作用。
叶兰生道袍里灌满疾风,衣摆猎猎作响,他继续念动道法,可那青雉依旧稳如磐石,丝毫未有见到他的惧态。半晌符文上的金光慢慢隐匿,疾风有停止了下来。青雉最终伸出修长的手指揭开那符纸。“道长还给你罢,这符纸看着对我毫无用处。”把符纸塞入叶兰生手中,又附在他耳旁轻轻道:“你道行尚微,还不够格与我斗。”
叶兰生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方才施法已经用上了他平生所学,师父曾说过只要施展金光神符,任何精怪也会无所遁形。他望着青雉,青雉面如常色,丝毫未被他的符纸影响,继续若无其事的揽着班小琅。叶兰生心下疑惑,为何从始至终,未感应到青雉身上一丝妖气,他这金光神符对他也毫无用处,似乎失灵了一般。若是如此此妖怕是修行千年,或者本不是妖怪是孔公子诓他们。
叶兰生看向一旁眼神殷切,望着自己的苏恒,无奈的摇摇头。
“如此看来是我们有所误会,青公子并非异类,多有打扰!”叶兰生拉了拉正欲盘问自己的小七。
“早就告诉过你们,本座怎么会是妖怪,若是妖怪你等今日都别想离开这竹林,都要成为我腹中的食物。”青雉朗声一笑,握紧班小琅的手,心下窃喜,他已经修得仙体,这等雕虫小技自然是奈何不了自己。
苏恒盯着一直埋着头在青雉身旁的班小琅,小琅素与自己亲厚,这次见面非但不搭理自己还一直闪烁其词,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苏恒并未搭话青雉,看着此人虽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但隐约觉得过于张狂,眉眼间藏着一股戾气。
“小琅,伯父近来身体略有不适,不如你随我回家一趟?”苏恒柔声道,小琅定然是被这来历不明的的人胁迫,不然不会不搭理自己。也怪自己无能半天也查不出此人的底细。
班小琅听闻父亲身体不适急忙道:“恒哥,父亲一向身体硬朗,怎么会身体不适?可是受什么风寒?”
苏恒汗颜,自己这不是为班小琅解围吗,若是自己说班伯父身体不适,青雉还是不放人,那定然是有什么猫腻,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带走这班小琅,不能任由他胡闹下去。
“伯父这几日偶赶风寒,年轻时驰骋沙场,导致一身隐疾,这一下子寒风入体自然是撑不住。可怜他大儿子常年驻守边疆不在身旁,小儿子却只顾着自己玩乐也不侍疾。这段时间也只有我在这个所谓的干儿子侍奉在他的塌下。”苏恒佯装惨状,摇着头长叹道。
班小琅闻言,果然着急万分,挣脱青雉的怀抱,跑到他面前:“恒哥,都是我疏忽大意,我这便跟你回去,侍奉父亲疾病。”说罢望向身后的青雉,眼神哀婉似祈求一般。
“小石头你这一走可还回来?我早些日子与你说的你可要好好考虑,我便在竹里馆等你的消息。”青雉知人世间还有一则亲情,就像自己与瑶姬,虽然嘴上从未关心过彼此,但一旦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瑶姬还是现身说教自己,不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犯错。
班小琅满脸泪痕,听话的点点头,便跟着苏恒他们走了出去。孔雪笠和易行云早已经等候多时,只听到房内说话声,未曾听到别的响动。
孔雪笠见状慌忙围了上去:“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那青雉乃是蛇妖所幻化。你们这次一网打尽了吧。”苏恒冷面拉着眼圈红红的班小琅并未搭理他。
小七推搡了一把孔雪笠,揪住孔雪笠的衣领,咄咄逼人道:“你究竟是那只眼睛看到他是妖怪了?我师兄的金光神符贴在他身上没有丁点作用,弄得好不尴尬,还让我们一番赔礼道歉,说莫不是楚昊天那个胖子故意戏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