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天空,此时阴云密布,定然要迎来一场暴雨,蚂蚁们的家处在低洼之处。他们感应到大雨将至,便提早搬家,避免毁于一旦。对了小花猫你叫什么名字,我可知我是谁?”齐笙俯下身来,为小花猫擦掉脸上的灰尘,渐渐露出她的真容,年纪虽小,但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若是成人定然倾国倾城。
小花猫撅起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别的小朋友都说你是齐王宫里的皇子,金贵弹丸,还是个小霸王,动不动就打人故而他们都不敢接近,可是夏儿今日一看,哥哥并不是坏人呢。”夏儿眨巴着眼睛,长睫扑朔,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齐笙皱眉,自己竟被人说的如斯恐怖。怪不得同龄人看到自己仿若遇鬼一般,不知这些谣言是谁放出去的,还是自己常年孤僻在此,让人给误会了。齐笙伸手刮了下夏儿的鼻尖。“小机灵鬼,你倒是有主见,旁人说的你不信,亲自到此一探究竟。让我说你什么好。”夏儿顺势牵起齐笙的手。
“哥哥,我能和你做朋友吗?我其实和你一样,他们知道我是郡主,就不愿意跟我玩,生怕得罪了我迁怒于父王母后,惩戒他们。可是我只想和他们做朋友,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身份与他们的异同。”说着将柔嫩的小脸贴近齐笙的大腿,齐笙慢慢察觉衣袍沾染些许的湿意。
他托起夏儿的脸,笑容徐徐展开,像是绽放的蓓。蕾。潋滟的桃花眼,灼灼其华。
“夏儿,你放心日后哥哥定然护你平安长大,让你做世间最快乐的公主。”少年的承诺那么单薄,仿佛一吹就散,齐笙此刻只觉得心有一丝寄托。
咔嚓,平地一声惊雷,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齐笙将夏儿揉入怀中,两人笑的咯咯作响……
水镜渐渐变得模糊,苏恒脑海中还残留着他二人悦耳欢快的笑声——
“那少年便是笙王小时候吧,至于那垂髫少女……”苏恒不禁疑惑,他往日同琴父进宫时,与笙王打过几次照面。笙王生的十分美丽,那是一张比女人还要娇美的脸,一双桃花眼,灼灼其华。只消望上一眼,便让人沉浸其中,难以忘怀。他的嗓音悦耳动听,低沉而温柔,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噙着笑意,让人心升好感。
琴父却是极其不待见他,他二人见面琴父往往只是点点头,对他视而不见。苏恒至今弄不明白,琴父向和善,对自己的弟弟何故一副倨傲厌恶的姿态。而齐笙向来不介意,无论齐长琴态度多么恶劣他始终保持谦逊的微笑,从不顶撞,或者抱怨,难道他二人演变成如此境地,实则另有隐情。
虞轻弧扬手,又施一方水镜。“那垂髫少女是夏姬,便阿银的亲生母亲……”
此刻镜中浮现一娇俏丽容,对着菱镜自怜,红唇轻扬,欲语还羞。身后站着一穿描金缎衫男子,容颜亦不再她之下。一双桃花眼,波光荡漾,英眉挺鼻。
齐笙替夏姬开了青丝,分为三股。将发儿轻轻的梳理好了,即熟练的行挽髻,片时梳成一个时样巫云。又替她簪了钗环,鬓角斜插一株海棠,衬托夏姬的面容更加柔媚。仿若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夏姬左右看看,笑道:“没想到表哥还有这手艺,日后成了亲,嫂子不愁无人梳头。”
齐笙面色一红,按着夏姬的头,望着镜中人,女子容颜俏丽,男子修眉凤眸,二人眼神间依稀有些相似,毕竟带有血缘关系。“此生只愿同夏儿梳头,别人是不肯的。”
说罢又拈起眉笔,轻屈小指……新月远山随意扫,画眉谁说尚无郎……水晶帘下的二人依偎在一起,夏姬轻笑,悦耳清脆,绕过一排竹林。
一日齐笙无意提起,集市上盛卖的糖葫芦,红艳艳,又甜又酸,不由有些怀念,现在时常窝居在月龙居深居简出,再也不得见集市繁华景象。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知道表哥不愿出门,只同自己一人来往,十几年对自己宠爱不减。夏姬转动小脑袋,灵机一动,决定跑到集市为齐笙一个突发奇想买糖葫芦……若非齐笙的嘴馋……夏姬一片好心,便不会碰到英俊魁梧的苍梧……亦不会芳心暗许……
苍梧,苍家世代为苗疆武士,习得一身好武艺,他不同齐笙总是一副楚楚动人,温文儒雅的模样。一身凛然正气,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野性。两人先是误会,后来误打误撞知晓的对方的身份,像所有世间男女一样,相知,相爱……
齐笙终是发现他一手宠爱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甚至离他越来越远,他站在花丛中,远远的望着依偎在一起的璧人,小指微微颤抖,他双眸淬出火焰想要将苍梧燃烧,一种前所未有的妒意——
“表哥,你说我穿这身好看吗?”夏姬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冲着一旁正呆滞望着窗外的齐笙。
窗外一株石榴花,开的十分灿烂,他转身望向正在试嫁衣的夏姬,一身耀眼红衣,灼伤了他的眼。
齐笙扬起修长是食指,指着窗外的红石榴花道:“表妹之容,举世无双,连这红石榴花都有些嫉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