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翎任凭孤亦颜怎么摇晃着自己也没有抬头，跪在了慕花花身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轻轻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想救她，只是这次恐怕……再也没有办法了。

    慕花花知道师父此刻内心一定是很愧疚的，她另一只手拉住了师父的手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师父……谢谢你。”这是她最想对师父说的一句话，她很感谢师父给他带来的美好的一切。

    传说中的鲛人的留下来的眼泪会变成珍珠，慕花花从来没有见过，可这一刻她却真实的感受到了。她从未见过孤亦颜流过什么泪，无论是受伤还是怎么样，就连苏涟漪死的时候他也不曾流过。而这一切，她却看到那泪珠从他脸颊滑下来瞬间凝结起来，变得晶莹剔透，犹如一颗宝石一般。

    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慕花花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模糊中看到师父低垂着头，孤亦颜抱着她泣不成声。

    孤亦颜紧紧的抱着慕花花，就像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可尽管他再怎么用力抱着，怀中的人却还是变得逐渐轻盈，她扶在自己脸上的手也开始渐渐消失，化为花瓣。

    孤亦颜疯了般用双手去揽那些花瓣，他可笑的以为留住了这些花瓣便可以留住慕花花。可任凭他再怎么样他也抓不住所有的花瓣，一阵微风吹过，散落各处。他拼了命的嘶声喊叫着慕花花的名字，四处捡拾花瓣……不曾停歇。

    赶来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一心要杀的人，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们。慕花花的死是为了孤亦颜，为了整个鲛族，也是赎了苏涟漪犯下的错。

    鸢落赶上来看到的就是犹如一个疯子般的孤亦颜，拼了命在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毫无理智可言。不禁的鼻子就酸了，悄悄的背过身，擦拭掉快落下来的泪水，随后走上去想将孤亦颜拉起来。

    “别找了，你找不回她了！”

    “不要离开我……不要……”孤亦颜依旧自言自语，不管任何人的劝说，只顾自己在地上摸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或许只是她残留的气味。

    “师父，花花她……”慕汐哽咽着。师父的面色惨白，十分吓人，再看看地上那一摊的血迹已经被孤亦颜用手摸索的不成样子。

    月若翎终于微微的抬起了头，看着漫天的花瓣伸出手接了一瓣放在了胸前，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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