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陇西,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春风拂面,气候宜人。&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夜幕降临,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静舒心。
可林夭却无心欣赏这样的景色,马场旁的空地上,已经点起数十只火把,火光影影约约,将黑夜照如白昼一般,火把的尽头是一个人形稻草人,五十步之外,是林夭和霍去病的身影。
火光映照着林夭已经泛白的面庞,他紧紧咬着下唇,眼中尽是绝望,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瞒过霍去病,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他会突然问自己是否会射箭,他是发觉了什么了吗?还是自己多心了?当时只怪自己太过紧张了,若是当时承认自己会射箭,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骑虎难下了。
他当年被乌维王子收为徒弟,亲授射箭之法。乌维王子被誉为匈奴第一勇士,武功高强,特别是射箭之术十分了得。生活在茫茫荒漠,靠游猎为生,射箭是匈奴人生存之本。就如同汉人需要耕田种地一样,祖祖辈辈传承下来,必然技艺精湛。而乌维王子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林夭。林夭天生聪颖,再加上严师出高徒,没日没夜的辛苦训练,林夭的武功飞速进步。特别是箭术,在匈奴仅仅次于乌维罢了。
匈奴人太过凶悍,乌维王子传授林夭武艺,自然是希望林夭能够保护自己。可却让林夭理解为仅仅是为了他的野心,他需要培养一个死士罢了。
现在该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自己箭术不精,但能瞒过他吗?林夭心中忐忑不安。
此时霍去病拿起了林夭的箭筒,从中拿出了一支箭,霍去病无意间觉得这只箭好像有些不同,仔细看去,箭头上一个笑脸的符号深深刻着。霍去病的心中一颤,眸子暗了暗,他心中还是不愿意相信林夭会骗自己,或许这支不是他的,只是不小心被放在他的箭筒之中,霍去病不死心的将箭筒中的箭一一抽了出来,每拿出一支,霍去病的脸色就阴沉一分,每支箭上都刻着同样的符号。
霍去病清楚的记得,这箭上的符号,与当初救自己的那个人使用的那支箭是一模一样的,这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巧合,霍去病现在所想的并不是应该感激他救了自己,还是因他骗了自己而生气。霍去病心中隐隐的感觉到不安,林夭为什么会在箭上做这样特殊的标记?难道仅仅是为了好玩?还是他就是那个细作!
霍去病不敢再想下去,紧紧握住这支箭,闭上了双眼,咬紧牙关,按耐住心中的不安,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呢!不会的,不会是他!霍去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双眼,收起刚才冷峻的面容,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林夭柔声说道:“我们开始学射箭吧。”
霍去病虽然笑着,可是却让林夭心中发寒,霍去病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温柔过,林夭也只好勉强的扯动嘴角,笑得格外僵硬。轻声答道:“好”。
霍去病缓缓地走到林夭的身侧,左手持弓,右手持箭。
霍去病缓缓开口,语速不急不缓,语气极为平淡:“射箭时,要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眼睛盯紧目标,用尽全力将箭射出,这些都做到了,方可百发百中。”说着箭已经离弓,如同闪电一般,在火把的映衬下,直中稻草人心脏的位置。
霍去病声音皆在耳边,林夭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他现在能听清的只有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霍去病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林夭的表现,早就已经看出林夭的异样。霍去病的眸子更加的阴沉,若不是你,你为何要心虚?
他不动声色的将弓箭放在林夭的手中,在触碰到林夭手掌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林夭微颤的身体和布满薄汗的手掌传来的阵阵惧意,他从来没有见过林夭为何事如此惊慌。
霍去病眉头微皱,却还是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你也试试。”
林夭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身体的颤抖。缓缓举起弓箭,鬓角的汗水缓缓溢出,将头发粘在脸侧。当右手慢慢拉开弓弦的那刻,身体的颤抖再也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指再也没有力气控制弓弦,弦在手中划出,箭也顺势射出,就在离林夭不足两步的地方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