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霍去病的主营中灯火通明。&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将军,一切事宜均已准备就绪。大军随时都可以出发。”赵破奴在一旁说道。
霍去病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把地图拿来。”林夭在一旁为他斟茶,他心中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眉头微微的皱着,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霍去病一直让自己做这做那的,不让自己离开。
“诺”,赵破奴转身,在营帐深处存放兵器的木台下拿出五尺长宽的暗黄色丝绸卷轴。缓缓地铺平在霍去病面前的桌子上。
那卷轴上详细的画着河西走廊上的主要地形地貌,并用朱砂标记主要的军事要地和匈奴屯兵的位置,十分清晰,简洁。
这张地图是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后绘制的,当年刘彻派张骞出使西域,联系大月氏合击匈奴,却不想大月氏西迁,张骞等人也被匈奴控制住,滞留匈奴十余年之久,在匈奴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却始终没有屈服,最后趁匈奴人不备逃回大汉,十余年中,他不断的了解匈奴的风土人情,暗中观察匈奴的用兵之法,并记录河西地区的地形地貌,绘制出这张地图。
在霍去病出征前,将这地图亲手赠予霍去病,也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霍去病的身上,希望他能够收复河西腹地,一是他深知河西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二是希望血洗当年所受的耻辱。
霍去病又根据上一次河西之战,将地图做了一些改动,这张地图在两个人努力下更加完善,而这张地图其实更是一种传承,承载了两代人对于河西这块土地的探索。相信在他们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这块土地终将归大汉所有。
霍去病认真的查看着地图上的每一个地方,而赵破奴的眼睛警惕的打量着林夭,自从知道了他和霍将军的“不当关系”后,赵破奴对林夭有很强烈的敌意,他一直都觉得是林夭“勾引”霍去病,要不然将军一定不会变成这样,特别是他们要讨论关于出兵的大事,林夭自然不能够在场。
而对于他这种想法,霍去病和林夭全然不知。
林夭已经感觉到了赵破奴的眼神,知道他们要商讨出征匈奴的详细事宜,这种时候他不便留下。所以他端起茶具,微微俯身,说道:“将军,林夭告退。”
说着俯下身子,向帐门走去。
谁知此时,霍去病清冷的声音从身后有又响起:“你走了,谁给我斟茶啊。”
林夭的手刚刚掀起门帘,听到身后的话,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霍去病的声音又幽幽传来:“愣在那里做什么,回来。”声音有些微怒。
林夭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走了回来,坐在霍去病的身侧,但心中隐隐有些疑惑,平时虽然霍去病做什么事也没有刻意避着自己,但这次林夭总觉得有些不安。
赵破奴惊讶于林夭会留下,他们将要讨论的是军事机密,让林夭在这里多有不妥,将军这是怎么了,他明明就怀疑林夭是细作啊!竟然还让他留在这里?将军难道真是被林夭给迷惑了,失了心智?赵破奴不免有些担心,小声说道:“将军……”
霍去病自然明白赵破奴的意思,可是却坚定的说:“无妨,我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霍去病目光炯炯的看着林夭。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重石一样压在林夭的身上喘不上气来,林夭心头微痛,眉头锁的更紧了,心中满满的是强烈的罪恶感。
霍去病看出了林夭的不安,没有多言,低下头去,用手指却在地图上指指画画。
“此次河西之战,我决定与上一次攻打河西的路线相同。从陇西出发,过乌亭逆水,沿乌鞘岭北坡的草地而行,渡狐奴河,然后翻过焉支山,直取休屠王和浑邪王部。”
霍去病仔细观察着地图,并向赵破奴说着此次出征的路线,但其实这些话是说给林夭听的。
“将军,我们再次以同一种方式攻打匈奴,只怕他们早有防备啊。”赵破奴多年在霍去病的身边,对于他用兵多变的战术甚为了解,可这次将军竟然用同一种战术,让他心中怀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