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谦从没练过内功,先热再冷,一阵折腾之后便又昏厥过去,百里正见正是时候,旋身使出天机阁内从不外传的天罡神功,将一脉真气渡入孙谦的百会穴,朱大壮直觉身上蓦地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又往自己体内回转回来,冰凉的肚腹渐渐温热,继而灼热发烫,丹田内的气息一时不稳,整个人都跟着发狂发燥。
“热下涌泉,神阙宁心,气海归元,命门无极”,百里正快速道出几句经法,再出另外一掌,拍在朱大壮的天庭百汇,又呢喃道,“天机阁地处北地灵山之巅,气候苦寒,冰天雪地,天机门人素以天蚕病毒练功,所以这位小兄弟体内的毒气,正好可以打通你全身的经络,你的经络通了,他的蛊毒也就流窜到你体内,冰蚕越大,冰魄无极神功便越甚,再有老夫从旁相助,孙儿你不日便能跻身高手之列了。”
高手?朱大壮从来也不敢想,暗道难怪外祖一直劝说自己与他一同会灵阳山上修行,原来要练成冰魄无极神功,便定要汲取天蚕冰蛊的毒性,如此一来,究竟是自己救了孙谦,还是孙谦成就了他朱大壮了呢?
百里正似乎看穿了孙儿心思,收势回掌,将体内激荡的内力回稳才朗声而笑道:“孙儿不必多虑,这小兄弟若不是遇上你与老夫的话,此番必死无疑,天蚕蛊乃天机阁所有,当年慕容玄机那老匹夫偷偷将其带下山去,才酿出这许多祸事。”
说罢似乎想到了过往的经历,眉间蒙上一层哀凉,沉默片许才又道:“你如今纳毒入体,既练就了冰魄神功,又救了旁人性命,正所谓一箭双雕,此番揭开了玄机门的阴谋,更是替天机阁清理了门户,如此一举多得之举,实乃我天机阁之幸事也。”
朱大壮也收回真气,见孙谦的脸色略有好转,才终于相信了外祖的话,只觉得这天机阁博大精深,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真要是当了这少主,日后也不晓得能不能担得起这重负,如今玄机门步步紧逼,也不知道鬼庄里的情况如何了,心系娘子一个人难以应付,立刻归心似箭,一刻也不能再待了。
百里正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压下朱大壮正打算背负孙谦的手,摇头道:“这人不能跟你走,他体内余毒未清,必须每日以血燕的血肉脏灰送服,如若不然,必活不过三日。”
朱大壮心有隐忧,左右为难道:“孙兄弟的娘子如今也身受重伤等着他照顾呢,现在我一个人回去,要如何与他的家人解释呢?”
百里正伸手在孙谦脉搏上探一边,长叹一口清气道:“这人命是保住了,可终究伤了肺腑心智,就算醒过来,恐怕也不会再记得任何事情了。”
朱大壮再一次回到鬼庄已经是两日之后,刚刚走进庄子便觉得不对劲,往日下工的矿民们这会儿总会举在一起晒晒太阳聊聊天,而今天却安静地可怕,仿佛偌大的庄子,竟连一个人也没有。
先是经过厨房,何花不在,其余几名厨娘正在忙着烧晚饭,谁也没有注意道朱少爷从门口过,一直走到他与苏晚晚入住的内院,才见苗土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少爷,庄里死了人的事惊动了青阳官府,那县老爷这会儿正带着衙役在矿洞里挨个儿询问呢。”
县老爷?那见钱眼开、贪污成性的钱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