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一件,是沈小宛终身都赔偿不了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御泽野目光灼灼看着初夏,起身走去将仅剩一半的红酒咽下。
他是真的想睡想醉,可为什么偏偏不行呢?
沈小宛,你究竟要折磨他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初夏沉默不语看着御泽野,任由他在这里喝酒,发泄自己的情绪。
反正他离开这里回到家一样酗酒,没差。
傍晚已过,黑幕入夜,爽朗的微风瞬时成了冷冽的寒风,猛烈冲入泛着灯光的小房间,吹疼了毛孔张开的肌肤。
桌面已摆放好几个空瓶子,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男人似笑非笑凝望着手中的猩红之色,舔了舔干涸的唇边,沾着的酒意浓郁得有些苦涩。
再度喝下后立马倒了一杯新的,举手对准黑夜摇晃着,却因灯光的照射而莹莹生辉,连猩红之色也带着半分的温柔。
放下书籍的初夏脱下白袍,皱眉望着喝得脸色绯红的男人说:“我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你还打算在这喝酒吗?”
一整天下来,御泽野没在这做过任何心理咨询,醒来后也没睡过,一味喝酒,都把她这小小的房间弄得浑然酒气,简直成了他专属的酒吧似的。
“初夏,你陪我喝吧。”举起手中的酒,薄唇邪魅上扬。
初夏走近御泽野双手抱胸的笑着:“这么坦然的邀请,御泽野,你真不担心我会有所误会吗?还是说,你真的想要我对你下手呢?”
御泽野昂头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真对我下手,吃亏的人也不是我,把这里的钥匙丢给我,你可以回家了。”
“我这里可不收留醉鬼。”初夏挑着眉说:“况且,你不是有家吗?干嘛不回去呢?”
极少见御泽野宁可留在这也不回御家,难道他是想换个环境,换个心情在这里大喝特喝吗?
御泽野嘴边的笑容僵硬下来,垂下眼睑,遮掩住那双暗了暗的眼瞳,连续喝了三杯酒,任由酒意将自己吞噬殆尽。
回去?他为什么要回去呢?
回到御家就会看见沈小宛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亦或者看见她防备心十足的倔强模样,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沈小宛宁可为了上官云天出卖尊严到御家做女佣,也不愿意爬上他的床,可想而知,在这女人的心里,他根本没多重要。
也是,沈小宛随便对着上官云天卖弄风骚,这男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毫无畏惧挡在她身前,做一个合格的骑士,任由摆布。
换作自己,怎么可能呢?
沈小宛啊沈小宛,你还真以为你能两度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吗?
初夏看着御泽野这般灌酒,不知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能让他这般酗酒也只有那个她。
许是有了那个她的消息吧。
初夏从包包里掏出钥匙放到桌边说:“柜子底下有酒,喝完了,记得给我补回来,我这小小的心理医生可负担不起你的酒钱。”
“呵呵,初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开间酒吧,我一定天天光顾。”御泽野拿着酒,笑容满面看着初夏。
碧蓝色的眼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深处匿藏着满满的失落与无尽的黑沉,沉淀其中,久久不能消去。
“不了,我可没打算转行。”初夏挥了挥手,眉眼带着笑,“真开了酒吧,就怕你把我这酒吧的酒喝光了,钱还没赚足就已经亏得满箩筐。”
按照御泽野这种酗酒的模式来看,一两瓶的酒又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他呢?加上千杯不醉,估计这亏得可不能用满箩筐来形容。
初夏没和御泽野说太多便离开,踏出房间的一刻,宁静将御泽野整个围绕其中,风声带着微弱的呼啸声,尖锐得有些刺耳,对他来说,确实悦耳的音色。
将手中剩余的酒饮尽后放下酒杯,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仿佛能用肉眼看见御家,看见待在御家里头的沈小宛。
如果知道他一整晚都不回来,这女人一定会很高兴。
御泽野的双手压着窗边,眉头紧锁低着头低喃:“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对我卖弄姿色呢?”
与此同时,正在吃晚餐的沈小宛身子一颤,猛然转头看向紧闭的门口,稍微松了一口气。
“孙媳妇,这不合你的胃口吗?”老太太眉眼弯弯的笑着,孙媳妇肯定是看御泽野没回来,担心着呢。
女人都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喜欢,其实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