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睡得着,不管多累也好,睡意多么浓郁也好,就是没办法熟睡。√”
“应该是有事给你带来重大的影响……”
“她走了……”御泽野阖上双目沉沉说道,沙哑的声音泛着刺痛,“下大雨那天,我不停找她都没办法找到,就像是世界上从未有过她的存在。”
御泽野紧紧咬着牙,满腔的悲伤渐渐被某种情绪所取代,是愤恨!
“她走了,我妈去世了……都是因为她!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我所重视的一切才会彻底消失!”
强烈的恨意在御泽野的心中盘旋不停,那双曾经令其着迷的碧蓝色眼瞳渐渐被阴霾所取代。
浑然的黑沉与掠过的猩红冷光,冰冷的指尖与不断筑起的墙壁将他整个人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哪儿也逃不了,哪儿也没有出路。
“也许事情并未你想得这么糟糕,正所谓人各有命,你母亲的离世并非因为她所导致,不是吗?”
“御泽野,你有没有想过她会从你身边离开的原因呢?”
温柔的嗓音如同黑沉世界里的唯一暖意,压着御泽野的身子,尽量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原因?”御泽野冷笑着。
浑身上下所溢出的戾气只增无减,从未有过半分的减弱,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
“除了钱,你觉得还有什么吗?”
明明他已经是曼迪公司的总裁,还有什么给不了她呢?为什么非得为了那一丢丢的钱而选择离他而去呢?
昔日所落下的承诺清晰在耳边回响着,她那张灿烂的笑颜与满心的爱意还在脑海里不断浮现着。
所有的一切仿佛还在持续发生着,却在不知不觉中化成了他的黑暗。
燃烧得旺盛的火焰早被黑暗所吞噬,停留在御泽野的心中,无法去掉,也无法令其减弱半分。
初夏见状只能让御泽野稍微睡下,休息几个小时。
深深看着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睡下的男人,那双手依旧捻着拳,青筋凸出不断抽搐着。
从未想过竟然会有女人这般扎根在御泽野的心里,那时候的初夏认为是自己的好机会,能够成为这男人心里一个特别的存在。
御泽野曾经以同样的办法试着去睡觉,却始终无法睡着,唯有到初夏那才能获得一丝的轻松。
轻松得,脑海里不再浮现出那张脸庞。
心爱的人与母亲几乎同一时间段离开了他,导致御泽野整个人的性子完全扭曲过来。
总是冷着一张脸,同行里的人几乎不敢有人忤逆御泽野的意思,一是怕公司会遭罪,二是怕他的气势。
曼迪公司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大型上市公司,并且往好的方向不断前进,节节高升。
而御泽野却从未有过半刻的放松,渐渐的,在初夏的治疗下,独自一人的时候也能睡着,但时间并不充足。
不知何时,初夏才发现这男人有了酗酒的情况,越发的厉害。
上前一把夺其酒瓶说:“这种时候你还在酗酒?御泽野,别忘了,你来这是为了治疗。”
“治疗?”
御泽野冷声讽刺着,微红的脸诉说着点点的醉意:“初夏,你应该知道这根本治不好。”
心病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治好呢?
“你没试过又怎么会治不好呢?御泽野,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回来,你会怎么做?”
初夏深深看着眼前的男人,美眸流露着浅色的荧光,如同保护膜令人无法看穿她的心思。
“我会让这女人痛苦一辈子!”御泽野咬着牙愤恨说道。
深深叹了叹气的初夏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还以为会有转机呢。
之后御泽野接受了初夏的第一次催眠,催眠得很好,几乎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静静看着被催眠的御泽野,抿了抿唇的初夏说:“如果你心爱的她有了丈夫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你是不是也会跟她一样?”
“不会。”被催眠的御泽野皱眉坚定说。
不曾有过半分的思考,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让初夏的心脏止不住狂乱的跳动着。
而这份跳动并非喜悦。
“难道你没有想过再找别的女人吗?”
“没有。”
“为什么?”
御泽野抿了抿唇稍微有些犹豫,而后张嘴轻声道:“当那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成为你生命里的阳光,成为你的唯一,四周的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
“其他人的唯一是无定义的,而我的唯一只有她就够了。”
深深的一句话清清楚楚让初夏明白,不管自己花费多长时间都不可能得到这男人的心。
御泽野已经完完全全被她所占有,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