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意不放心地确认:“那你还送我去道观吗?”
陆云开给她系上安全带,“只要你不闹腾,我就送你回家。√”
“嗯。”禅意乖乖点头,一动不动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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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五分钟后——
车子走着走着,忽然熄火了。
陆云开冒雨下车检查,竟是没油了。
顾长缨这个骚包的车本就是大排量,油老虎,上山时就已吃力,上到山顶,已经是彻底耗尽。
“你淋湿了,”见陆云开浑身湿漉漉的,禅意强打精神,找了条毛巾给他。
陆云开接过。
“车坏了吗?”
“嗯。”
“那怎么办?外面那么大雨。”
“只能凑合着在车里过夜了。”
“喔。”想到要和他共度一夜,禅意心里不由有些小小的窃喜。
“你睡一觉,天亮就退烧了。”陆云开看出她的小心思,也懒得点破。
“给你,”禅意把羊绒外套脱下,递给陆云开,“不要感冒了。”
“还是你穿着吧,省得给我添麻烦。”见她小脸依旧红扑扑的,还没退烧,陆云开又扔了回去。
“噢。”禅意没再坚持,而是裹好衣服,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过了一会儿,陆云开见慕容禅意睡着了,才脱下湿透的衬衫,晾在副驾座椅靠背上,然后用毛巾擦干上身。
索性裤子没怎么湿,凑合着能穿。
听了十几分钟吧嗒吧嗒的雨声,睡意像一盆水泼下来,浑身湿透,陆云开靠着座椅,很快就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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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驾驶座上没了动静。
禅意悄悄睁开眼睛,支起耳朵,听到他发出均匀的呼吸,睡的很沉,便解开安全带,蹑手蹑脚跳到前座,把外套给陆云开盖上。
而后,又坐到副驾驶上,把他湿漉漉的衬衫抱在怀中,这样,他醒来后,就可以穿干衣服了。
禅意抱膝,打算就这样坐一夜。
车厢里安静极了,只有陆云开的呼吸声。
半梦半醒间,禅意的回忆飞到了久远的世界里。
跟陆云开是怎么认识的呢?
想来平凡。
没有惊心动魄的一见钟情,有的,是花朵绽开前的发芽扎根、抽枝长叶,顺其自然。
那一年,禅意刚满十三岁,还没有汉族名字,只有哈萨克养母哈尔努给她起的哈萨克名字:也可蓝。
当年,禅意的亲生母亲怀孕时隐居到草原,在禅意出生不久,她就得了场重病。
临终前,她将女儿和一生积蓄都拜托给了女佣人哈尔努,之后就撒手人寰。
遵循族人生活习惯,在禅意会说话走路后,哈尔努就回了草原,买了一群羊和几匹马,带着禅意开始了游牧生活。
此后哈尔努一生未婚,将禅意当做亲生女儿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