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为什么警察会找上你?嗯?”段寒令把两名警察叫出病房的当会,韩梅担心的声音里带着失望,望着低头绞手刚才还被自己称赞的小女儿杜蕾淼,厉声逼问了起来。
“妈……我……”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说实话!”急得韩梅双手撑床,半支起了虚弱的身体,卯足了全身的劲才让这几个字听起来威严无比,说完直喘粗气。
杜蕾淼扑通一声跪在妈妈韩梅的床边,哭喊着,“对不起……妈妈,对不起……都是淼儿一时糊涂,听信了别人的馋言,才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妈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错,妈妈的生命也不至于被宣判即将终止。
“不要给我避重就轻打马虎眼,我要听……咳……咳……咳……”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咳,让韩梅连话都无法说完,整个人已咳得直不起腰。
众人见状都紧张了起来,倒水的倒水,拍背的拍背。
杜方石接过儿子杜蕾焱倒来的一杯水,喂韩梅喝了些水,然后扶着她的双肩让她舒服地半躺在床头。
终于缓和了咳喘,韩梅无力地半躺半坐着,眼神却犀利地望向仍跪地不起的杜蕾淼,“说!到底是什么事?”
这时段寒令推门走了进来,两名警察并没有跟来,段寒令故装轻松地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事,警方只是想让小淼回警局协助调查昨天酒精中毒一事。本来是想让我和蕾蕊去调助的,可又考虑到我们是新婚夫妇,有所忌讳,所以才找上小淼的。”
段寒令在一片狐疑的目光中,淡定自若地将事情的“原委”向众人说了清楚,看着杜蕾淼的眼神里透着警告,警告她要合力配合自己的这出戏。
杜蕾淼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为自己开脱罪名,而是为了不让妈妈听了实情后加速病情的恶化,他的警告眼神,她又岂会不明了?
抹掉眼泪,站起身来,杜蕾淼装作若无其事地捉住妈妈韩梅的手,淡淡地自责道,“妈妈,对不起!都怪淼儿任性,惹您生气了。姐夫说的没错,警察的确有找过我,让我协助调查,可我当时只想着您昏迷未醒不想离开您,便拒绝了他们,所以……他们就找来了这里。”
听完杜蕾淼的一番解释,倒让大家松了口气,韩梅眼里的厉色终于消褪,似有若无地现上了一抹笑意,温暖着杜蕾淼愧疚的心,却也更让她自惭形秽。
“好了,韩梅,既然淼儿没做什么坏事,你就不必太担心了,身子要紧!”杜方石在一旁适时地为杜蕾淼说好话,韩梅轻轻地“嗯”了一声。
门外,黎振和黎枫经过,因为黎枫的继母莫晓敏哮喘病复发住院,就住在隔壁房,虚掩的病房门刚好把“韩梅”二字准确无误地送入了黎振的耳里,让他顿身停了下来。
“爸,怎么了?您进错病房了……”黎枫好奇地看着父亲黎振停下脚步,甚至推开不是继母所住的病房走了进去,却在看到房内的众人时噤了声。
“蕾蕊……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黎枫看到了在场的杜蕾蕊和段寒令,不禁有些吃惊,没怎么想就问出了口。
偏头瞥见父亲黎振眼也不眨地望着某处,寻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弱不禁风的韩梅。
“阿姨?您怎么住院了?”出于礼貌,黎枫望着韩梅打了声招呼,在他感觉中,杜蕾蕊的母亲是个慈眉善目的好人,至少给他的感觉,她就是一个好阿姨。
韩梅呆愣地在看着眼前的黎振和黎枫,嘴角抽搐几下,终究无法言语,脸上的神情从诧异到惊喜再到慌乱,最后到愧疚,无声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