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时,纳兰禹出手了。√
他眼疾手快的抓起一颗花生,扬指一弹,一下正中姚慕吟拿刀的手。
“啊!”
吃痛的姚慕吟尖叫一声,手里的匕首应力而落,坠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安雨笙逮住时机,猛地从姚慕吟的手中挣脱开来,急急的往后退了几步。庸义候趁机上前,一把抱住发狂的姚慕吟。
“慕吟,住手,你在胡闹些什么!”
眼看事态逐渐扩大,庸义候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紧紧的钳制住姚慕吟,怕她再掀惊涛骇浪。
“父亲,这个相府弃女冤枉我,我要她付出代价!”
在庸义候的怀里还不肯安分,姚慕吟瞪大眼珠,双眸中遍布殷红血丝,看上去骇人无比。
柳溪乐和何眉枝在一旁冷眼旁观,两人都在心底暗自祈祷,希望姚慕吟能把事情闹大,闹到庸义候无法收场,这样他就不能再袒护于她了。
于柳溪乐来说,姚慕吟是眼中钉肉中刺,是迟早都要拔除的对象。而对于何眉枝,姚慕吟就是一颗棋子,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成为弃子!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纳兰禹置身其中,能感觉到平静之下的澎湃暗涌。
他抬眼看向安雨笙,这些人里最令他在意的,还属这个瘦巴巴的小不点。
换做别人,得了自己的恩惠,早就跪地感谢,奉承和巴结自己了。可是她却一反常态,在得救之后,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只紧紧的注视着想要杀她的姚慕吟。
纳兰禹能看出,这个小不点,很在乎慕吟。即使在被栽赃和伤害之后,她的眼里也没有恨,只有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就是这特别之处,吸引着他,让好奇的他移不开视线。
“父亲,这不是慕吟姐姐,这不是真的慕吟姐姐……就算她再怎么生雨笙的气,她也不会这样谩骂雨笙的……”
就在柳溪乐和何眉枝暗自欣喜的时候,安雨笙突然有些激动的出声。
“弃女,你冤枉我,我要杀了你,我要……”
就算安雨笙在为姚慕吟说情,姚慕吟也没有一丝感激,反而变本加厉。
情绪达到巅峰的姚慕吟,龇牙咧齿宛如恶鬼,眼睛瞪的更大了,就像随时都爆抱出眼眶。她激愤的朝安雨笙吼着,话还没说完,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慕吟,慕吟,你这是怎么了?”
抱着姚慕吟的庸义候,一看到她出现了异状,担忧之情像爬山虎一样的爬满庸义候的眼角眉梢。
“侯爷,我想慕吟小姐是中毒了。来人,快传御医!”
一直注视着安雨笙的纳兰禹,听到庸义候的疾呼,这才收回视线。他快步下台,伸出手摸了摸姚慕吟的脉,面带忧虑的对身边的侍从大喊起来。
“太子殿下,御医在宫里,属下这就去传唤他们!”
不知道纳兰禹是一时口误,侍卫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庸义候一下将他拦了下来。
“殿下,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老夫不想因为这点家务事惊动皇上。来人,快传林大夫,就说十万火急,让他快些赶来!”
看到纳兰禹这样重视姚慕吟,竟为她传唤宫廷御医,这让庸义候有些意外。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种丑事扩散出去的!
纳兰禹听到庸义候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缄默起来。
柳溪乐和何眉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也跟着围在姚慕吟的周围,将狼狈不堪的她死死的看着。
只有安雨笙一个人,站出来为姚慕吟清理着吐出来的秽物。
等到林大夫来的时候,姚慕吟已经恢复了平静,陷入了昏睡之中。
根据庸义候的描述,再替姚慕吟把了把脉,林大夫脸色难看的将自己的诊断结果道了出来。
“侯爷,慕吟小姐这是中毒了!”林大夫的一句话,让屋子里的人一下紧张起来,“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毒性不强,却能毒哑人的嗓子,让人再也说不出话。而且它会刺激人的情绪,让人变得狂躁不安。还好慕吟小姐中毒尚浅,我这就为她开出解毒药剂,让她即刻服用。”
边说边拿出药箱里的笔墨纸砚,开始簌簌的写药单。林大夫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就像一颗巨石,投进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海面。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的?”
面如菜色,庸义候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还以为姚慕吟是怒极攻心出现的癔症。
仔细回想,姚慕吟原本还好端端的。就在安雨笙供述一切之后突然暴走,歇斯底里,就像被人按下了奇怪的开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