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安雨笙的问题难住了,纳兰禹微怔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
安雨笙见状,轻轻的往外挪去,叫住了车夫,想要让他停车。
车夫放慢了速度,回过头来望向纳兰禹,似乎想询问他的意见。看纳兰禹没有出声,车夫也不敢擅自停车,恢复了之前的速度,继续往太子府驶去。
“安雨笙,你是说,你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胜任皇后之位?”
呆滞了许久,纳兰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重新打量起安雨笙,心底在暗叹她的野心庞大,面上在合理的评估她的能力。
虽说上一次的妙计的确惊艳,但是自己和她接触的不多,并不了解她的为人。
纳兰禹想要再试探她一次,好确定要不要答应她的要求。
“有没有哪个能力,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是随口说了一个妙龄少女都奢求的愿望而已,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当真。”
原本只是想借此为难纳兰禹的,却不想,他竟然认真的度量起这个问题来。
安雨笙见状,立即扯开话题,可是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也许你说的是玩笑话,但是已经被我记在心中了。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请教雨笙小姐,若你能答上来,我便立即放你回去,如何?”
看出了安雨笙不想和自己独处的心思,纳兰禹以此为诱饵,想要测试安雨笙的实力。
听到纳兰禹这么一说,安雨笙立即来了精神,点头如捣蒜。
只要能远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别说一个问题了,就是十个问题,她也照答不误!
“是这样的,最近皇宫里谣言四起,说我父皇有废太子立卿王为新东宫的想法。我派人暗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谣言的源头。你说,这会不会是卿王派人散播出去的?”
正好手边有个现成的问题,纳兰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一下,将最大的问题抛了出来。
他是当事人,比谁都清楚这谣言是怎么来的。
他只是想借机看看,这安雨笙的分析能力,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强!
“殿下,如果你肯恕了雨笙的罪责,雨笙才敢回答。”
就知道纳兰禹会问这个问题,安雨笙在心底讽刺的笑了笑,面上却故作惶恐,想要纳兰禹先赦了她胡乱分析的罪。
“雨笙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若是说错了,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很想知道安雨笙的见解,纳兰禹立即赦免了她的罪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护身符,安雨笙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她清冷的笑了笑之后,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令纳兰禹叹为观止。
“我觉得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是卿王的计策,想要用此来吸引皇上的注意。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能说不通,因为卿王没理由傻到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若真的想要夺嫡,聪明人会采取别的办法,而不会采用这种蠢到极致的手段!”
正大光明的将纳兰禹骂了一遭,安雨笙面上说的义正言辞,心底却在偷着乐。
“二是,这是太子殿下,或者太子殿下身边的人的计谋,想要借此来除掉卿王。”
说到第二点的时候,安雨笙将视线锁定在了纳兰禹的脸上。她看到纳兰禹因为自己的话,微微的倾斜了一下身体,似乎有些惊讶。
“等一等,你这第二点的根据是从哪来的?”
没想到安雨笙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计划,纳兰禹微微心惊,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身边的人都以为是卿王想要与他争夺江山,所以才会故意放出消息混淆视听。却不想,这一切都是纳兰禹除掉卿王的计划之一。
虽说现在的东越岁月静好,没有冲突和战争,他的太子之位也坐的稳稳当当的。
可是谁也不敢保证,某一天,皇上突然老糊涂了,想要废了他这个嫡长子,立他最喜爱的儿子为太子的可能。
所以,先下手为强。只要除掉了那些威胁到他的人,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点危机意识,他纳兰禹还是有的!
“根据,不是明摆着的么?”听到纳兰禹这么问,安雨笙故作惊讶的砸了咂舌,“自古以来,被封了太子,又被废掉的太子有多少?太子殿下若生出这样的担忧,也不足为奇,不是么?又或者,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人,担心太子殿下的地位会不保,所以提前开始了斗争。这样解释的话,也是能行的通的。”
安雨笙浅笑着将不得了的秘密说了出来,她看到纳兰禹先是沉默,最后突然高举起手掌,当着她的面,为她鼓起掌来。
“雨笙小姐果真智慧无双,这样的答案也想得出来,妙,实在是妙!”
连声称赞安雨笙,纳兰禹边说边撩开车帘,让车夫掉头,似乎有意要送安雨笙回府。
“太子殿下谬赞了,雨笙只是随口胡诌的,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站起来朝着纳兰禹微微福了福,安雨笙垂下眼睑,从纳兰禹的视线望去,完全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绪。
“哪里的话,我的赞美是发自内心的。关于雨笙小姐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考虑。因此,我也希望雨笙小姐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若你成为我的人,我一定会重用你的,绝对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