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百官立刻惊呼一片,各种各样的目光都向宇文絮和长恭看过来。宇文邕脸上僵硬了一会儿,冷冷问道:“宇文絮,他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四叔会听我的吗?”宇文絮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一切都是漏洞百出的诬陷,宇文邕眼里却看不到一丝对她的信任。
“你是先帝遗孤,朕不能冤枉了你。既然你不说,便叫太医来诊脉吧!何泉,宣太医!”何泉领命而出,很快,便有一年纪较长的太医小跑进来。
虽是一路小跑,太医署离勤政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到的。更何况,这个太医连气都不喘一下,分明就是早就在殿外候着的。宇文絮觉得心里一阵发凉:“宇文邕,你在算计我!”
结果丝毫不出宇文絮的猜想,太医的手指刚刚触到宇文絮的脉搏,便连声向长恭道喜:“恭喜驸马,贺喜驸马!公主已有一月的身孕了!”
宇文絮看向长恭,长恭的脸色苍白,眼神却躲闪着不敢与宇文絮对视。宇文邕冷冷的声音又传来:“你可诊清楚了,当真是一个月身孕?”
“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公主确实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太医大声地回答着宇文邕的问题,大有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自己的回答的意味。
一个月……宇文絮冷笑,一个月之前,刚刚好就被抓到突厥王庭了。
“宇文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宇文邕盛怒,“给夫君戴绿帽子,连野种都有了,你还要抵赖吗?”
“那么,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宇文絮眼睛直直地看向宇文邕,却丝毫看不出宇文邕眼里的破绽。
“陈驸马乃是我朝功臣,你行为不检点,与驸马为妻,实在委屈了驸马!”宇文邕长叹一声,“然,你父母双亡,朕是你唯一的叔叔,你的过错,也是朕教导无方造成的。朕愧对先帝,也愧对驸马。朕在此向陈驸马道歉!”
“陛下言重!”长恭抱拳跪地,“公主做的事,跟陛下没有关系。怪只怪微臣,没有好好保护公主。”
好一派君臣情深的场面!宇文絮冷眼看着这两个曾经对自己无比疼爱的男人,此时此刻,一起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终究是朕和宇文氏对不住你,该如何处置,朕听驸马的!”宇文邕痛心疾首地跺了跺脚,“只求驸马饶了这小妮子的性命!”
长恭面色沉重,心里却是将宇文邕暗骂了一句,怨宇文邕将这最得罪人的事丢给了他。可事先已经谋划好了,此刻硬着头皮也得上,长恭道:“情爱之事,由天不由人。既然如此,我愿与公主和离,成全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