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滢虽然出谷时间短，但该懂的都懂，其中就包括青楼。

    接近着又是一句低语飞过来“千真万确，还大摆排场呢！群芳楼的老鸨眼都直了！恨不得自己也下水捞一大笔呢！”

    胡滢一下子就奔到那群人跟前，问：“你们说翎墨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再聊天气，聊天气……”常客们俱被突然出现的胡滢吓得一激灵，抖着身子连忙掩饰。他们自认为议论声很小，绝对不可能被胡滢听到。殊不知胡滢早就听得一清二楚。过来询问只不多是下意识行为。

    翎墨逛青楼？还一掷千金让老鸨都眼红？

    这怎么可能！

    “对啊！相爷绝对不是这种人！”黄豆儿替秦翎墨说话。旁边的胡滢却嘬着牙花子，显得痛苦万分：“那得花出去多少钱啊，真是败家子！”

    “……你就注意到钱啦？”

    “不然，你觉得那些姑娘还能上了翎墨不成？”

    黄豆儿想了想，摇摇头。

    “那不得了，怎么说都是翎墨占便宜啊。”

    “……呃，那倒也是。”黄豆儿彻底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着急了，他沉默了下，又问胡滢：“那你就不生气啊？他这么花心……”

    “生气没有，着急是真。”胡滢望了望外面铅灰色天幕：“吃花酒，逛青楼，不是翎墨的性格。他会怎么做，一定有原因！”

    南三街是白芍城有名的花柳巷，而群芳楼是其中最大也最有名望的。青楼买卖一向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可这正中午的，群芳楼里已经热闹非凡。

    “哎呦，爷……这不太好吧？您看这楼子里的姑娘们都在这了，实在不是蝶舞不肯来，实在是身体不适……”老鸨战战兢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尊酒杯砸中额头。

    群芳楼的老鸨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脉四通八达。这要是别人，早就被老鸨招呼打手群殴了。可面对眼前这位主她只敢当菩萨供着，可万不敢发一丁点脾气。

    “想惹本相生气吗？”雕梅长榻上，秦翎墨慵懒地半卧在上面，披着件银红色暗纹镂丝的宽大长袍，内里居然只有件白色单衣，墨色长发随意地铺陈在肩头，就好像刚刚起床还未及梳洗。他微扬着下颌，嘴角带笑，眸光却冰冷渗人。

    “奴家，奴家不敢……”老鸨本来就没多少勇气忤逆黑心宰相，更何况被这样的目光盯住，她连垂死挣扎的勇气都没了。

    周围那些青楼女子都是八面玲珑的心窍，万一秦翎墨真怒了，整个群芳楼都没好果子吃。当下全都靠过去，使出百般手段想讨他欢心。

    “爷，您尝尝这个……”

    “爷，让奴家给您捏捏肩吧……”

    “爷，奴家给您唱个小曲……”

    她们也不知今天是吹了什么风，竟然会将秦翎墨秦宰相给吹进门来。这简直比天下掉金元宝还稀奇。但上门的买卖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何况秦宰相也不是她们敢拒绝的。

    长榻上的秦翎墨却露出厌倦的神色，一勾手指，离着最近的紫衫女子便靠过来，眉眼带笑地刚想说什么就被秦翎墨一把攥住下颌。

    紫衫女子没法动弹也不敢动弹。由于用力，她被迫张开嘴，眼瞧着金灿灿的小金元宝塞进自己嘴里。

    虽然爱钱，但谁也不会想吞金。她努力地想吐出来，但无奈被秦翎墨用力捂住。那小金元宝噎得她只翻白眼，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宰相不宰相，她挣扎着想摆脱厄运，却被秦翎墨死死压制住，丝毫反抗不得。直愣着脖子好几次才咽下去。

    其他人都看傻了，这可是活活地被逼吞金啊。

    秦翎墨眼中一片冰冷，松开手，俯视着委顿在地的紫衫女子，漠然道：“想不想要得更多啊？”

    紫衫女子腹痛不已，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难受，哪里还能回话。老鸨总算是回过点神来，磕巴地问：“秦，秦大人是有什么不满……”

    “我愿意。”秦翎墨勾唇一笑，交叠着双腿，伸手摸出一大把银票丢给那些青楼女子。斜瞥着他们只说了一个字：“吃。”

    群芳楼的这些姑娘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见过紫衫女子的惨状，担心会被迫吞金的青楼姑娘们只得颤抖着吞起银票。一个年不过十三的柔弱女孩被噎得直流眼泪，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秦翎墨冷冷地瞧着她，招了招手。女孩浑身一哆嗦，手脚霎间冰凉，然而没人帮她。唯有战战栗栗地靠过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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