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指尖轻轻的在宁颖嫣的手心摩挲,随着时间的推移,神色越发的沉郁!
“诶?”宁颖嫣听得这话不禁诧异。
“好了,既然累了就回府休息吧,秦国公府的事情若无必要,你也少参合!”
突然,哥舒聿廷扶正了宁颖嫣的身子,声音也不禁沉了几分。
蓦然的转变让宁颖嫣不及跟上节奏,忙坐稳了身子就见哥舒聿廷已经半起了身子对着马车外道:
“停车!”
“你怎么——”
宁颖嫣愕然的看着掀帘下车的哥舒聿廷,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何事。看了从晃动到平静的车帘好一会儿,宁颖嫣抬手轻触自己的手心也是一番探寻。
她离开的那几天便是为这个孩子奔波去了,其中一件事就是用药物隐藏了自己的脉象。她有孕的事情想瞒其他人很容易,但是哥舒聿廷精通毒术,和她亲密无间,很容易就露馅。
但看哥舒聿廷那样子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可是如果真看出了,不可能不揭穿自己吧!
如此忐忑了一会儿,宁颖嫣想不通便也没有多做计较。
本来她也不必天天早朝,今天只不过按照燕京律法,长假后上朝销假而已,明日她就只用去礼部报道。秦姑姑的事情也不防晚些,她现在真的是眼皮都在打架了。
另一边,哥舒聿廷下了马车后,就钻进了一直尾随在后的哥舒家的马车。
“磬竹!”哥舒聿廷一进马车就带着几分郁气的开口。
磬竹一下子听出问题,愣了一下就忙凑近马车帘小心翼翼的候着:
“公子?!”
“还没有搞清楚她消失的三天是如何掩人耳目的吗?”
“呃,还,还未曾……”
“继续查,你亲自去,查不到就别回来见我了!”
蓦然一物从马车内砸出,磬竹堪堪接住,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很想问,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怎的还要查。既然已经回来了,想必是因为想开了,不会在为拈酸吃醋的事情再出走了吧!
可是,面对如此怒形于色的主子,磬竹果断的选择闭嘴。
与此同时,国子监学堂里,凌飞嫣正在专心听课,却蓦然被冲进的家仆打断。
“你们这时候过来作甚?”
凌飞嫣直觉的意识到了什么,不过还是摆出主子的架势沉声呵斥。
一众同班读书的贵族女子见此纷纷将眸光落在凌飞嫣的身上,个个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小姐,丞相大人命奴婢等请小姐回家!”
领头的婆子说着根本不经凌飞嫣同意,对身边的两个婆子一身吩咐,两个婆子就忙上前左右一边架住了凌飞嫣。这完全捉拿犯人的架势,顿时看惊了一群贵族小姐。
凌飞嫣当众被家仆如此对待,顿觉脸上挂不住,更受不了众人异样的眸光,一时间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你们大胆,还不快放开本小姐,本小姐自己又不是不会走!”
“小姐恕罪,这是丞相大人吩咐,说如此才能让小姐长些记性。与其让小姐他日犯下更大的错,如今的小惩实不为过!”
那领头的婆子躬身朝凌飞嫣一礼,便朝架住凌飞嫣的婆子使眼色,让她们将人带走。
凌飞嫣本是又羞又恼,继而又想起父亲发火的原因——是不是“秦默云”被太子纠缠甚至染指的事情已经迅速传开了,父亲才会知道这事情对自己大发雷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是,她原来是惜名节如命。正是因为如此,一向自视甚高的自己虽然觉得自己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也配得起这无上的殊荣。
可是,关键是那个荒淫无度的太子……她一见就觉得恶心,何况要与他同床共枕?那简直是噩梦!
所以,她不惜祸水东引惹怒父亲,甚至如今被许多人笑话,哪怕明天被全燕京笑话不识大体,那也比嫁给太子强!
想通这层后,凌飞嫣反而心里定了几分。
过来拿人的婆子原本防备着凌飞嫣跑走,但看她突然安分下来虽然纳闷,却更是提了几分警惕。
凌飞嫣眸光一转,就在被请出书院大门的时候,猛然又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小姐不要回去——”
随之的喊声歇斯底里的大声,挣扎间发簪掉落,鬓发散乱,完成呈现疯狂妆。
贵族的书院本就设立在皇城内,最是繁华喧嚣的地段,所以凌飞嫣这一闹顿时惹了一群人的围观。
路过的百姓皆忍不住对此指指点点,眼底也充满惊奇。
“看,那不是凌大小姐吗?”
“不是吧,你们不会认错人?凌丞相的女儿,那是燕京第一才女,名门闺秀,内定的未来太子妃之一,甚至将来有可能成为一国之母……怎会如此失仪的在大街上大喊大叫跟个疯妇似得!”
“那可不就是凌丞相家的家仆李嬷嬷,还有那不正是凌府的马车吗!凌丞相也就这一个女儿在书院读书而已,怎么可能会弄错?”
“啊,还真是的,可是凌大小姐怎会变成这样……”
余光见得众人的指指点点,凌飞嫣心里觉得大定的同时,又矛盾的觉得羞耻。吵闹了一番后,其实也未多作挣扎就被家仆塞进了马车里。
路边的一辆因此停驻的马车内,撩起一角的车帘也在这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