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还埋首在北堂玉卿怀里的北堂明倾身子便是一颤,犹豫了一下便又哭的伤心欲绝道:
“姐,姐姐,我害怕刺客,我想父皇,我要回家,呜呜呜,你带我回家吧……”
“妹妹别怕,刺客都跑了,别怕,别怕啊!”
北堂玉卿忙跟着安抚。
独孤尧承一听,心头肉都揪到了一起,忙又应和:
“好好,明倾郡主想回家便回家吧!”
独孤尧承一听美人哭的伤心,心又是一阵纠结,说完严厉的瞪向还站着马车帘边的侍卫:
“你们多派些人送两位郡主回家,小心看护着,明白吗?若是两位郡主有任何闪失,当心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
“臣遵旨!”
那侍卫听了赶忙领命,下去吩咐人去了。
北堂玉卿扶着始终低头哭泣的北堂明倾朝独孤尧承一拜,便相携着离去。
北堂明倾一路抽抽搭搭,一副受刺激不小的样子。
独孤尧承一路目送,看着北堂明倾的背影,跟着揪着心口的衣物,似乎心疼的不得了。
“太子殿下,是否要起驾回宫?”
一旁的侍卫真心不想打扰独孤尧承,但又担心刺客回返,不禁担忧的提醒这祖宗赶紧回宫去。
独孤尧承这才依依不舍的往破败的马车里挪步,眼神却还望着远处:
“立即回宫,本宫要向母后求旨赐婚!”
“太子?您不是……”侍卫听得愕然,下意识就想提醒,他上午还热衷于秦默云,怎么才一个时辰的光景,对象就变了?
虽然独孤尧承没有指明说要娶北堂明倾,但看他那眼神,侍卫也不是傻的,自然一眼看穿。
但想起秦默云的身份,最终还是将话压回了喉咙里。
独孤尧承也没有将侍卫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着刚才在危难时刻挡在自己身前的曼妙少女,想着那绝色的容颜慢慢跨进车厢。
才走了几步,脚就是一顿,这才看见地上掉的被踩脏的册子。
独孤尧承一愣,仿佛此时才又想起今日出宫的缘由,望着那书册一会儿,最终犹犹豫豫的捡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独孤尧承看着手里的册子,还想着“秦默云”今日在眼前的一颦一笑,心却纠葛起来。
至于赐婚的事情,一时间便被搁置在了脑后,一个人在心里天人交战起来。
“北堂明倾被丢进了太子的马车?”
秦府里,宁颖嫣听着妙歌回禀今天街头发生的事情,心底不无诧异。
“哈哈哈,这真是大快人心啊,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绿环听得一阵大笑,半无淑女仪态。
芙蕖见此忍不住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以示警告。
绿环谨记其教会,知道如今不同在愚宫,便忙捂住嘴,可眼角眉梢的笑意不减半分。
宁颖嫣却也在想,这事情是谁做的。
但想在江湖上,敢在愚宫的地盘作乱的,除了近来过于横行的鸿门人,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混混,剩下也就是愚宫自己人了。
她也基本弄清楚,这些日子想要她命的是鸿门的人,想活捉她的则是太子收买的杀手。
这突然蹦出来闹这么一出,又不伤及任何人的事件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还真一时摸不清楚。唯一有点怀疑的,是不是因为知道歌舒聿廷要娶东南郡主,愚宫的一些同僚站在自己这边偷偷做的?
而此事件会导致的后果,她似乎也能预见了!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我今日出门都不知道此事,才一回来,就听得如此八卦!”
宁颖嫣轻耽了一眼屋里几个婢女,探究的笑道。
妙歌闻言一愣,下意识就看向芜月。
被看到的芜月眼神一闪,继而发现屋里几个人皆看向自己,这才红着脸道:
“磬竹来过,这事情是他告诉我的,让我给小姐你提个醒,放宽一点心!”
“这件事是磬竹做的?那一定是主上吩咐的了!”绿环听此恍然大悟,“这么说,主上要娶东南郡主的谣言也是假的了,这样子分明是要陷害东南郡主嫁入东宫啊!”
说这话时,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宁颖嫣听得此话,却没有多少高兴,脸上的笑容依旧淡淡的。
只因为被丢的是北堂明倾,不是还有北堂玉卿吗!
就是太子口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吞下两位郡主的。
如果这事情真是歌舒聿廷做的,那么她理解到的就是,他是想让她放宽心,这是在告诉她:他是公私分明的人,对东南郡主全无感情,需要利用时,可以呼之则来,不需要时也可以任意摆弄抛弃。
可这话,宁颖嫣并没有像怨妇一样明说出来,只打了一个哈欠,不愠不火的又问:
“上次七少爷让人上府里买丝帕的事情可有后续?”
“这个倒还没有,蓝珏走后,就没有回过消息!”
“这件事是蓝珏去办的吗?”宁颖嫣听得开始闭合的眼皮微微一动。
“是啊,她说我们近身照顾主子您出入终究太显眼,她在外开着铺子,不拘泥这一点,办事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