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聿廷透着几分关怀的声音这时响起。
“哥舒公子近来事情繁多,也多注意身体吧!”
北堂玉卿不郁的心情顿时畅快了几分,于是便微颤颤的随着仆人的搀扶,哀怜的看了哥舒聿廷一眼才转身离去。
见散的散,进屋的进屋。
一直处于围观状态,原本心情沉郁的柳如欢反而心情大好,想着哥舒夫人的丫鬟害死了宁颖嫣的丫鬟,以自己的思维臆测这对婆媳的关系以后怕是精彩了。
所以也不用其他人送,径自就离了哥舒府。
哥舒夫人想着红妍的死,精神不禁有些恍惚,想着儿子是不是已经知道此事,如今只能在暗处伤心难过。
“伯母,您慢点!”
眼看着哥舒夫人要被自己的房门给绊倒,宁颖嫣赶忙提了一声醒,扶了她一把。
哥舒夫人进得屋里任宁颖嫣将自己安顿着坐下,没有发现宁颖嫣已经打发了所有人出去,又关上了房门。
“娘!”
宁颖嫣门扉刚合上不久,内室里就传来一声担忧的轻唤。
哥舒夫人这才恍然回神,一回头,便看见脸上带着半截面具的儿子。
“封儿,你怎么在……”
一句话未出,就见得从儿子身后走出一个只着了中衣的俏丽少女。
哥舒夫人当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走出的少女,只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湖里飘上来的尸体,红妍!
可是,眼前这个分明是活生生的人!
“红妍,你——”
“死的不是红妍!”
宁颖嫣上前一步扶住哥舒夫人的肩膀,柔声宽慰道。
“是紫荆吗?”哥舒夫人闻言惊疑不已。
“也不是,是夫人不认识的人,夫人不必挂心!”
宁颖嫣顿了一下跟着解释,心底的再次掠过一阵沉痛感。
一听是不认识的人,哥舒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忙振作起精神走近红妍身边,又是摸脸又是捏手,确定她是活生生的人,有人的温度,不是谁易容的,心中越发大定。
被哥舒夫人如此关怀的查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红妍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未来婆母是如此关心在意自己,脸颊上不禁有些发烫。
期间却是不经意耽见宁颖嫣有些走神的表情,眸光不禁一闪。
“夫人,我真的是红妍,我没事!不过,你暂时一定记住,红妍已经不在了!个中缘由,慢慢你便会知道的!”
哥舒夫人听得红妍的话赶忙点头,心情也愉悦的很。
不管怎么样,在她看来只要人活着就好,至于他们年轻人想做什么,她相信他们也自有自己的道理和分寸。这些年哥舒聿廷也都是万事自己做主,她愁来也是给他们添乱而已。
御赐的婚期一日**近,宁颖嫣依旧每日按时上公,燕帝那边一点要罢免她官职的意思也没有。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宁颖嫣自己却是被燕帝明确告知过成亲之时,就是她退隐朝堂之时。可如今眼看着她就是哥舒家的人了,燕帝为何一点动静也无呢?
这些日子,司空皇后的病情始终未有改善,整日依旧缠绵病榻苦不堪言。太医束手无策,却也并没有另司空皇后的病情恶化。
同时,南方连日大雨,部分村庄发生塌方事件,灾情颇大。宁颖嫣想,是不是燕帝忙着政事,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这个没有实权的郎中令也不一定。
直到大婚的这一日,宁颖嫣早早的被人叫起。至此,却依旧没有圣旨发来。宁颖嫣不禁想,难道燕帝是想在喜堂上给她一个惊喜?
“小姐,奴婢为你上妆!”
妙歌带领着喜婆及一众丫鬟进来时,就见得宁颖嫣一个人对着梳妆镜发呆。
“不必了,为我穿上嫁衣即可!”
宁颖嫣头也未回,便对身后的人道。
“啊?”
妙歌与绿环等人听此吩咐,不禁惊诧。
“小姐,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怎能不化妆?”
“这些胭脂水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多了伤身!”宁颖嫣只淡淡的道。
“居然有这说法吗?可是小姐你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如果担心这些伤身,不如少用点,以后不用便是!”绿环万分不解,不过还是出于为宁颖嫣考虑的开口。
一想着东南郡主那姿容,虽然觉得自家小姐也不差,在她看来那气质更是独一无二的,但终究一点也不想被比过去。
“小姐既不想用,那便不用吧!”
绿环不知道,妙歌却知道宁颖嫣的意思是胭脂水粉对孩子有害,当即就收了东西。
绿环见妙歌都没有劝说了,还拿了衣服给宁颖嫣,便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