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陵中,乔飞倚靠在母亲的墓碑上,脚下躺着横七竖八的酒瓶子。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透过灌木丛。此时的落日正圆,光芒四射,刺得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夕阳斜射在她的脸上,醉意中多了一层模糊的玫瑰色。
夏日的黄昏,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天,这会儿突然乌云滚滚。枝头扯着嗓子叫喊了一下午的蝉儿,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阵阵凉风从灌木丛中吹过,带着冲浪的狂热劲儿,鼓动着枝叶沙沙作响。
舒适的凉爽让乔飞的眼皮越加得沉重了,双手抱胸,缩紧了身子紧靠着墓碑,沉沉地睡了过去。小时候,她怀揣着梦想,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感受亲情的温暖。醒来面对的依旧是黑漆漆的夜晚,冷冰冰的床板。
三十年了,这一刻她可算是得到了最接近梦想的温暖。母亲的墓碑,一块僵硬的石头,却有灵魂的存在,承载着无法割舍的骨肉亲情。
梦境中,一家三口诉说着三十年来的种种思念,悲悲戚戚,难舍难分。梦境外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夜色笼罩下的墓陵更显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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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警署审讯室里,吴思媛坐在木椅上,对面坐着刑侦队的警员陆成。ppt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揭露了杨氏集团公司董事长,杨曜瑞真正的死因。
“吴思媛,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陆成的质问,吴思媛依旧是嚣张劲儿十足,睥睨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嘴角轻轻一扯,诡谲的笑意就爬上了眉梢“我要说的话,那可就多了。你要先听哪一部分?”
陆成剑眉紧蹙,声音洪亮且严肃“杀人动机?”
吴思媛脸上的笑意瞬息万变,时而阴冷,时而狠辣,时而悲戚,时而愤怒,倏然扬手一掌拍在了木桌上,砰得一声巨响。疾风吹过,撩起陆成额头上细碎的短头,四个大字砸了下来“为民除害!”
陆成心里涌起一层小小的波澜,双目一瞪“坐下!这里是警署,不是你撒泼耍横的地方,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等女人脸上的神情平复了,转动手中笔“把刚才的话陈述清楚!”
“作为刑警队员,你们每天要面对十几起,甚至几十起刑事案件。难道不懂我这四个字的意思?”
吴思媛打哑谜的说话形式,惹得陆成冷哼一声“刑警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证词。犯罪嫌疑人要做的是,用最清楚的文字,讲述犯罪事实经过,不是玩猜字谜游戏!”
女人脸上的表情静止了数秒,突然微微一笑,眼睛里溢满了柔情的光芒,双手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陆成。轻声问“帅哥,我长得好看吗?”
陆成先是眉头一皱,随即脸上绽开一抹不屑的冷笑。扔下手中的笔,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木椅后背上,迎上女人不要脸的节奏,慢悠悠地说道“我陆成的审美观定义,不是取决于外表的美与丑……”
“是看内心!”吴思媛美目一翻,给了他一记白眼,好心接下他余下未说完的话。松开手,双手改为抱胸,说了一句让陆成险些暴走的话“有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