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刚搭上屋门,身后就传来一声嗤笑,随即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桑妮怯阵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接客赚银子。其实你将庆华服侍好了,庆华一样不会亏待桑妮。”
我听着他那软绵绵的话语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迟疑地回头看他,他笑得更加狡猾得意,却偏偏还要做出一脸忠厚相,关切地说:“出去会被打折腿的,还是过来坐吧,庆华又不会吃了你。”
我在被他吃了和打折腿之间踌躇了一下,泄气地走过去与他隔着茶桌而坐。
他上下打量我,笑意更浓,“绿色很衬你,有股清新脱俗的气韵。”
我苦着脸,“多谢西门堡主夸奖,我其实就是俗人一个,见钱眼开,见利忘义,有奶便是娘,有银子就是爷,我这么一个俗得人神共愤的人,只配做些扫地倒茶的粗使活计,实在不行,您让我当账房,收银子吧,日日点钱点到手软,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他边笑言,边抬手为我倒了一杯茶,我这才发现桌子上摆了两只白玉茶盏。他自己执起一杯,黑耀石样的眼睛带着宠溺的笑意看着我,像在看一只家养的宠物,“尝尝这个茶,是今年的“敬亭绿雪”,桑妮一定喜欢。”
我看着白玉的茶盏中掬着一捧淡碧色的茶液,咽了咽口水,没敢动。代价太大了,下午喝他两杯茶,结果把自己赔给他了,我还敢喝?
他见我不动,也不十分劝,笑了笑,自顾自地饮茶。我枯坐无事,渐渐眼皮打架,一早就被锦夜拎着头发弄醒了,又要死要活地折腾一整天,此刻我真是坐着都能睡着。
西门庆华喝了三杯茶,见我都快睡着了,不禁冲着我腻声道:“桑妮不是信誓旦旦懂得如何以色侍人吗?怎么自己先倒睡眼朦胧,要庆华抱你上床吗?”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伸手胡乱搓搓面颊,大敌当前,需严阵以待,我怎么如此掉以轻心?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茶杯,看到他笑得跟狐狸一样狡黠,心中一时警铃大作,这小子不会在茶里下了药吧?古人都好这个,想想锦夜曾对常风做的事儿,我哆嗦一下,我可没有常风的自制力,若是哭着喊着欲女上身,多丢人。
貌似一直冷场对我没什么好处,一会儿惹得他不耐烦了,直接用强怎么办?虽然我觉得我的容貌还不至于让他色迷心窍,无法自持,他西门大堡主什么绝色美女没见过?不过男人这东西不好说啊,兴致上来了,母猪都能看成双眼皮,更不用说我与母猪相比那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那什么,我倒不是很困,不如咱俩先聊聊天。”
“也好,”他以手撑颐,“长夜未央,先交交心更能助兴。”
跟你交心?你有心吗?典型的腹黑男!心里骂着,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搜肠刮肚地想话题,“不知西门堡主前来京城有何贵干?”潜台词是:你怎么不老老实实地在洛城呆着,晃悠到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