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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以走后,周承衍饮下一口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傅明笑道:“承衍惧怕自己姐夫?”
周承衍讪讪一笑道:“有些。以前我姐姐还在时,我来这府中玩,那时年纪不大,正是调皮的时候,被姐夫驯了几句话。”接着,他便装作靳以的样子讲了几句驯人的话,逗得傅明和他自己都忍俊不禁了。
傅明敛了笑,眉眼却仍舒展着:“如此说来,确实是情有可原。”
周承衍道:“其实姐夫待我姐姐和我们都挺好的,他就是太不苟言笑了些。我心里是很钦佩我姐夫的,但又不是很愿意和他待在一块儿。明哥,你和他很不一样,往后我来靳府,就无须单独面对冷面郎君了,真好!”
傅明笑着摇摇头,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当着人家郎婿的面说道自己的姐夫,这位弟弟,还真是坦率得毫不收敛。
周承衍见傅明面色和善,心思转了转,又道:“明哥,今日午饭我去你那儿吃可好?咱们俩人一块儿吃。”
“为何?”
“以往都是在姐夫院中用饭的。但是每年这日,姐夫都会去姐姐先前住过的地方待个一时半会的,回去后,心情都不是很好,整个用餐过程,我都是食不知味。如果姐夫欢喜我陪着,那我就是吃不好也无所谓了。但我总觉得,姐夫其实更想独处。况且,明哥你也不愿在那等沉默压抑的环境里用饭吧?”
傅明道:“那先让人去问一问吧。你姐夫现在在先夫人原来所住的院里头?派人前去打扰无妨吗?”
“那无妨。姐夫并不会迁怒他人。我姐姐那儿,在她去世之后也不是什么禁地,去得的。”
既如此,傅明便让绿菲前去了。
在此之前,有人却比绿菲先一步到达。
周晥清本在老太太屋里坐着,期间借口想再去姐姐住过的地方看看,便带着贴身丫鬟往这边来了。在院门外,她打发走自己的丫鬟,一个人步入院中。
靳以果然在此。他正在院中绿荫下读周氏生前手绣的一卷《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周氏曾说靳以自小习武,一身刚正之气,却难免过于qiáng硬,往后战场杀伐,虽是为保家卫国,却仍是造了杀孽。便在生前撑着病体,为他绣了这一卷《心经》,督促他常默念于心。于是,年年今日,靳以都会在此默读《心经》,自我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