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彦道:“已经换过了,早几日明叔就嘱咐流荇姐姐们帮我换好了。”
“换过就好。”王姨娘笑笑,又问,“爷是要去老太太那儿用早饭吗?”
“我晚些过去老太太那儿用中饭。”
王姨娘喜道:“爷若不嫌弃,去我那儿用早饭吧?昨夜用文火熬了海鲜粥,新鲜的菜芽儿也已经拌好了。”
靳以略一想,答应了。昭彦还是往老太太那儿去,临走时对自己父亲说:“爹爹,你早些过去我们那儿哦!”
靳以与王姨娘一同到了王姨娘住处,粥菜等一一上桌,王姨娘殷勤侍奉,靳以道:“别忙活了,我在军中习惯了自己吃。”
王姨娘便坐下相陪。喝了几口粥之后,试探着问道:“妾应七公主之邀捐助潭州一事,爷不怪罪妾身吗?”
靳以道:“此事我为何要怪罪你?”
王姨娘放下碗,叹一口气,神色似有些伤心,“因为这事,妾身得罪了府中不少人。”
“怎说?”
王姨娘巧嘴,将当日回老太太的话又增删一番,说得靳以眉头频蹙,待她倾诉完,才道:“老太太非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有事你与她好商量。”
王姨娘听不出靳以究竟是怎么个看法,心中忐忑起来,心念一转,又道:“府中捐资,是以年下得节省着过。妾身将自己的份例缩减了好些,但,明公子他……”
“他如何?”靳以停箸。
王姨娘道:“年前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爷的好友,开口便是要借三万两现钱,明公子来找妾身支钱,妾身暂未应肯。一来,数额过大,二来,那位范大人往常也不和咱们府上往来,趁着爷您不在来借钱,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范大人?莫非是范质?靳以心想,怪不得昨夜宴会上,向来不阿谀奉承的范质会来敬自己的酒并道谢,原以为他是为国为民而感谢自己,看来,是另有原因了。
思及此,靳以问道:“后来此事如何解决?”
王姨娘回道:“妾身不肯支钱,明公子却吃了秤砣似的,坚持说那位范大人是爷的挚jiāo,还责备妾身。他是正室,妾身本不该违逆,但老太太既然让妾身暂管这个家,妾身就是得罪了明公子,也要以公为重。这钱,妾身没有出。听说明公子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爷,恕妾身直言,当日咱们府上送了许多彩礼过去,那边的嫁妆还不及一半。这嫁妆虽是暂属于明公子的,但他不经爷您同意,便如此擅作主张地借与来历不明的人,实在是……”
靳以胃口全无,说道:“此事我已明白,你无须再多言。我饱了,你自己吃。”
话毕,靳以便已起身离去。
芳满庭内,傅明正读着如今街市上流行的小报,这小报是一些似乎有些来头的人将朝中消息真真假假地掺杂着编排而成,每日晨间贩售,无须花费多少时辰便能售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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