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马上直起身,而是低头笑看了段晓渝一眼。本来只是单纯地瞧他睡相而已,可身下这情景:雪白chuáng单配着身下人乌黑的头发和水润润的嘴唇,看上去就象一道色泽鲜明的大餐,分外引人食欲。
武惟扬忽然觉得自己又饿了,不但饿,还热。
明明是凉慡的空调房,但武惟扬手掌心还是冒出些汗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底下那人,两只手渐渐变成撑在段晓渝身体两侧的姿势。这情形多么象十年前那一晚的重演——
关于那一晚,他不是没有后悔过。武惟扬有时也会怅惘地想,如果那晚他能大胆一点、自私一点,说不定他和段晓渝就是另外一段故事,虽然不知故事结局到底是好是坏,但至少不会象现在这样一胶着就胶着了十年。
此刻上天又把他失去的机会再度放到了他面前,是选择继续当君子然后在悔恨中度过余生还是顺从本心牢牢把握住?武惟扬心情复杂地凝视着段晓渝,在两者之间挣扎摇摆。
嘉少会预先订好房显然就是给他创造机会叫他上,虽然他也的确是很想上,可是这样乘人之危真的好吗?自己都已经忍过十年了,如果一朝破功,在段晓渝心中的形象必然轰然倒塌,说不定两人就真的决裂连胶着都没机会胶着了。
武惟扬神色不定地想着,一咬牙,终于还是决定继续扮演他知心大哥的角色。不过眼前机会难得,叫他什么都不做也是绝不可能的,武惟扬咽了口口水自我催眠:我只亲他一下,只亲一下就好,亲他他不会知道的。
微微低了下头又顿住,武惟扬在寻找这个吻的落脚点。
嘴唇,他不敢亲,怕亲了就天雷勾动地火一发而不可收;脸颊,蜻蜓点水又止不了渴;额头,太孩子气,他已不是纯情少年。最后他决定了,鼓起勇气轻轻地把这个吻印上段晓渝的眼睛,而嘴唇刚一贴上去他就猛然僵住——
段晓渝的睫毛受惊地颤了一下!
顿了那么两秒钟,武惟扬象是忽然一下想通了一些事,一瞬间绮梦顿消。
拉开距离,他声音听来有些冷硬:段晓渝,睁开眼睛。
这些年他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叫过他的名字,所以段晓渝心中一跳,即使再怎么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长长的睫毛迟疑了两秒钟终于还是慢慢睁了开来,藏在眼帘后的眼神谈不上多清亮,但个中情绪复杂、歉意,还带着些许脆弱。这显然不是属于酒醉者的眼神,所以武惟扬盯着这双眼心中百味杂呈,万语千言最后只化为肯定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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