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com
彩珠还要去,忽然听到里屋“哇”的哭了起来,片刻后姜太夫人颠着元焘出来喊人。
彩珠和程友廉无奈对视,双双上前接手。
“他嘴巴太小了,连根手指头都塞不进去。”姜太夫人抱怨道,“我是喂不了他。土娃子,你来。”
彩珠忙上前接了,笑道:“我来吧。”
自程友廉抱了元焘回来,姜太夫人见了彩珠便总有讪讪的。听她开口,忙递过去。彩珠才拍了拍元焘,太夫人便笑道:“这孩子亲你。”
彩珠笑而不语,将他抱进屋里去了。
彩珠也是个不会哄孩子的,到底还是程友廉接了手。
他安静的给元焘换尿布,动作虽不很熟练,却看得出轻柔和小心。
彩珠在一旁看着,笑道:“你照顾过孩子?”
程友廉点了点头:“我有过一个女儿。”
彩珠道:“你对孩子一定很好。”
程友廉顿了顿,没有接话。
其实这些事彩珠是知道的。程友廉的夫人身子弱,却一直想给他生个儿子。但她的身子根本撑不住,怀第二胎的时候终于力竭去世了。
程友廉一直不肯纳妾,但他一个男人其实也照顾不了孱弱的女儿。小姑娘体质与她母亲一般,五岁上着了一次凉,一病小半年,最终没熬过那年冬天。
历史上,程友廉妻子死后,他终身没有再娶。三十五岁上他怀念亡妻写下的一词一文,彩珠还能背诵。去年冬天,词已有了红牙板唱。文未流出,想来也写了。
红玉说他“铁骨柔肠”,并非想当然耳。
只是他对亡妻情深,对她又是什么?
彩珠略有酸涩,却也很快释然——她当局者迷,并没有意识到,当一个人开始追忆一段感情时,他实质上便已经走出了。
“对了,西边的消息……”她迅速转移话题,说道,“吉木萨那边剿灭马贼,又建了官市,似乎有意与中原互市。”
红玉与钱大进终于吵完了架。
因为钱大进大失风度的喊了出来,“我喜欢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红玉瞪着眼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平静陈述道:“你只是想欺负我。”
钱大进扶着她的肩膀,有些咬牙切齿,“你真是……没心没肺,不识好歹。”
红玉甩开他的手,晕头转向的离他远点,被一把拉回来,一个踉跄摔到他怀里,不由有些恼,“我就是不识好歹。你别缠着我,我又不可能跟你过一辈子。”
“又是这种话……”钱大进愤恨道,“你就这么急着离开?”
“就算不急着离开,也不可能喜欢你,我又不是受nüè狂……”
钱大进将她箍在怀里,堵住了她的嘴。
“我不是只会欺负你……”他的目光里有种溺死人的温柔。
83、选择 ...
他再次俯□来的时候,红玉惊慌失措的抄起桌上的青花瓷瓶敲了下去。
望着她逃远的背影,钱大进捂住头上的伤口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我就看看,你打算去什么神仙府第。”
天气回暖,chūn意渐浓。
希提的使节终于再次来到汴京,提出和谈事宜。
朝中迎接元清回京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半个月,九成朝臣都上了奏折。
人心思旧,何况元清不曾失去人心。
因此元浚早料到会有这种局面。
他当初也不曾想过要在皇位上久居。他原本打算,找到邵敏便自行退位,带她逃到南洋,找一处桃花源,平静的度过余生。
但他没想到,元清出征竟不声不响的带了邵敏去。
若他此刻退位,必然功亏一篑。
眼前局面他并不知该怎么应对,便找到高宦成。
高宦成沉思良久,说道:“太傅尚未表态——臣料想,他定然也是希望圣上回朝的。然而圣上回朝,并不意味着陛下就要退位。”
元浚略明白他的意思,却略觉茫然。
——他与元清,终于走到了你死我活的路上。
但是他的心里,并不真的想要害元清。或许他潜意识里有让元清远远的死在希提的念头,但是若元清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未必下得了狠心伤他。
“其实,当日不是陛下非要即位,是内阁怕希提胁持,硬将陛下推上位的。只要陛下记得这一点,太傅也不敢勉qiáng。”高宦成又说。
元浚点了点头——邵博其实已经将身家与他绑在一起了,除非同归于尽,否则便只能共同富贵。他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