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篇(第2页)
女帝闻言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当如何?
熙宁宫中一时间静谧无声,唯闻窗外雪压青松窸窣碎响。
左载言定罪,证据确凿。借编纂《太平渊鉴》的便利,保存了许多本该焚毁的北齐典籍,又亲口认了左钧直讽喻之言均为他所教唆。刑部之判,俱遵照《崇光律令》,滴水不漏,要想翻案亦难。
儿臣只是觉得,母皇傲睨天下,自有海纳百川的胸襟气度。
女帝怫然而怒,朕若真在意那几本禁/书,左载言的手足,岂还在他身上?
明严心中一动,忽想起韦小钟确同他说过,大理寺二次审录左载言一案时,曾将案卷呈报母皇。母皇阅后,似是无意问了座下左相一句:朕曾闻,左载言乃左卿之子?左相尴尬,踌躇不知如何应对。母皇道:卿父子仿尧舜耶?众臣皆不知其意,独左相汗流浃背。随后不久,左家第三子,大理寺丞左载文援引前楚诏令,八辟者,不加刀锯。左载言世家重臣之后,翰林清贵之臣,为议宾之辟,不可断手缺足,折rǔ臣节。是以左载言手足得以保留,只是断了经络。
他当时知晓此案终判之决,心中郁然,未深究母皇那话中深意。倒是左相随君多年,竟是体得上意。
母皇拐弯抹角,只怕牵的是《南华经》中盗跖驳孔丘之典:尧不慈,舜不孝。
左载言陷罪,左家巴不得将自己摘得远远的。母皇旁敲侧击的一句话,bī得左相出手相救。左载文的那一手,不知左家费了多少脑子才琢磨出来。
要说母皇的这一招,更多的是老谋深算。左载言定刑轻重,她已经留出了余地,变通之权,jiāo给了左相。
这是在试左相。
量刑过之则为不慈,不足则为不忠。
左相一家绞尽脑汁,最终取了一个中庸之道,左载言还是残了手足。
既然已经拿出了八辟的旧诏,那左家不会不知诏中还有一句注解:其犯法,则在八议轻重,不在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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