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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笑道:你真是懂朕,知道朕一听这种话,便不想同你说第二句。
左钧直缄默着,明严的声音轻渺,淡淡夜风中飘来,也罢,如今之左钧直,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左钧直。弹指间五色烟火飞入夜空,绚丽却岑寂。
暗色衣袂融入黑夜,墙外街道上,由远及近传来密如鼓点的马蹄奔腾的声音。
左钧直早产之后被太医禁足于文华殿中和小小婴儿一同调养,不得出门见风。
明严那夜在翊卫到来之前消失后再未出现过,无人知晓是他陪伴左钧直生子。左钧直松了口气,心中却无端生出歉疚。他虽然救了自己和孩儿,可是究竟还是那个冷面冷心的帝上,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不知自己为何总会觉得亏欠了他什么。
倒是明德常带着那个走路像滚着的妹妹过来。明德同左钧直说话时,小公主便滚着去看那个呼呼大睡的小娃娃,咿咿呀呀地去牵他肥肥短短的小手指。朱捷哇哇大哭起来,左钧直去看时,却发现是在抗议被小公主涂得一脸的口水,哭笑不得。
翊卫在那废弃兵器库的地底发现了望月女忍的尸体,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消失不见的万柄忍者刀。
明严下令填平地下武库,毁灭废园,通入四方通渠惠通河之水,将那片满是血腥的土地湮没成一片巨大湖泽。
扶桑外事以使臣回国告一段落,jiāo趾三江府却鏖战正酣。
千里之外的战报雪片一般飞入宫中,左钧直虽未听政,却有人日日前来通告战况。从那些简洁断续的叙述中,她大概能拼凑出天军作战的整幅画面。
三江府是黎季犛最后的阵地,占据三江天险,易守难攻。江中密布竹刺栅防,战船勾连,jiāo趾湄公河一带人久习水性,在水上如履平地。
纵然括羽、林玖、阮友等诸将神勇,也不得不从长计议,伐木造舟,装置战舸,操练水战,如此便耗去数月之久。
左钧直在宫中但等得焦心,括羽的书信却是极其难得。
出征近一年,但得鸿雁两传,寥寥数字,不过安好,勿念和多睡,多吃,养肥,看得左钧直牙痒。
若非看了不少文渊阁中收藏的他当年在侍读班写的卷子,晓得了他的文风本就如此,左钧直真要怀疑那平日里情话不绝的那人是不是他了。
这人政论策论都是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却不屑辞藻。恰似一把粗砺雄剑,并非明若镜光,却有千钧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