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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她爬起来。
我来同你道别。那人慢慢地说,却始终不肯转过身来,十年缘分,怕是尽了。
我们很熟么?她想走过去,身子却动弹不得。
祝英台,今后若有机会离开祝家,切勿犹豫。尤其留心祝夫人,她已不仅仅是不喜欢你了。说罢,他站起来,往前头的竹林而去。
等等!你到底是谁啊!
那人没有停,只留给她一个白色的、单薄的背影,像一朵居无定所的云,缥缈不可捉摸。
然后,她一阵眩晕,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她还在那片荒地里,带刀大汉却不知踪影,她疑惑之极,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只是场梦?她很混乱。
今年,我就被赶出来了。莫名其妙被扔在山上,遇到了你。祝英台羞涩地笑笑,不知为什么,看到你的背影就觉得熟悉,让我想起那个梦。
他手中的书,已然翻到最后一页,他活动活动脖子,转头看碟向她微微发红的脸:这样荒唐的事,今夜说说便罢了,别人知道会笑话你的。说着,他又忽然问:为什么总是带着那幅画?
她想了想,说:因为画里那个男子的背影。每次看到这幅画,我都会想起那些荒唐的‘梦’,抱着这幅画,便觉莫名的安全。她眨眨眼,瞪了梁山伯一眼,又道:好吧,你可以继续笑话我,甚至说我有怪癖。
睡觉吧,祝同学。他放下书,起身扯过被褥,铺在前头。
啊?!祝英台噌一下跳起来,我跟你都在这里睡觉?不不,我还是回琴房去。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的。
灯油已快燃尽,黑灯瞎火你如何回琴房?他边说,边把那碗水拿过来,放在被褥中间,我也不习惯与人分chuáng而眠,但今夜情况特殊。以碗为界,你我各不相gān。
说罢,他走到被褥另一边,以书为枕,和衣而卧,很快打起了鼾。
看着那gān净的瓷碗,与那大半碗清澈如镜的温水,祝英台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口,薄荷叶的清香充盈于唇舌之间,十分美妙。
她把碗放回去,也小心翼翼地躺到松软的被褥上,一想到背后有他,心中便是一片宁静。
梁同学。她轻轻喊他。
唔。隔了许久,他应了一声。
就知道你没睡。她抿嘴一笑,你说那个背影,真的只是我的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