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com
他忍不住笑了一笑。
小满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赶忙解释:“我就是想起第一回跟小满去吃饭,吃的是兰州拉面,她翻遍了菜单也没有找到茶蛋。”
她爹眼神柔和些,“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九月份。”他如实地答。
旁边有人吃好走掉了,整张大桌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爹扒好了一个茶蛋,又去拿另一个,继续扒起来。
两个人之后都没有说话,直到小满爹把四个茶蛋都扒完了,石越卿才赶紧递上一张纸巾。小满爹接过来擦擦手,看了他一眼。
石越卿刚想说点什么,他们的两碗面上来了。
小满爹点的是一碗宽拉面,石越卿不常吃,就要了一份正常的。他看到小满爹拿起辣椒罐子,倒了许多,又递给他。他不是很能吃辣,不过这种时候,哪里敢不接呢?
于是他咬咬牙,也给自己倒了许多。
两个男人开始埋头吃面,各自心有算盘,却都不知如何先开口。拉面馆里熙熙攘攘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穿梭往来的,石越卿听到了独特的大连口音。
他已经被辣得直吸气,想起小满那句“黢黑黢黑”,却微微笑起来。抬头看了看小满爹,他还好,像是经常吃辣,没什么反应。
这样一来,他打消了去要一瓶水的念头。
两个人吃得都很快,一碗面没过多久就见了底。石越卿放下筷子,小满爹喝了一口面汤,然后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没什么要说的吗?”她爹终于开口,“我吃好了就回去了。”
石越卿直了直身子,然后出乎意料的,他开始把自己包里的文件一样一样拿出来。
小满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石越卿将很多份文件摆好摊开在桌面上,里面有他的护照,身份证,房产证,存折,在伦敦的工资单和税单,大学以及硕士的毕业证书,最后他把他的钱包也摆上来,里面有好几张银行卡。
“叔叔,”他酝酿了半晌,终于说道,“我不知道小满跟您说了多少,但这些就是我的全部了。我是九零年出生,比小满大六岁,在帝国理工读了本科,硕士是在德国读的,jiāo通设计,之后又回到伦敦工作了。”
他说完这个,指了指房产证,“房产证是我奶奶留下的,不在北京,所以没有太值钱。这个是我在伦敦工作的工资单和税单,存折里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一些钱,银行卡里是我这几年自己攒下来的钱。”
小满爹看着他,面上不声不响的。
“你把这些给我看gān什么?”他问,“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钱足够用,不缺钱。我能供得起小满出国念书,自然也不指望小满嫁个有钱人帮我把钱捞回来。你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
石越卿抓抓头发,有些着急,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语气里急急的,“我…我不太会说,我给您看这些,当然不是要用这些换小满的意思,那怎么可能……”
石越卿他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措辞。小满爹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只觉得像小学时答不上题目来的小孩子。
他又继续说道:
“我给您看这些,只是想跟您说,我没有欺骗小满,这就是我的所有情况。我们将来在一起,我的东西就是她的,我有这个能力养活我自己,也能养活小满。将来不管她想要做什么,是想继续念书,想做老师,还是想努力做一个钢琴家,我都可以,也有能力无条件她。”
他慢慢说得顺了,思路也清晰起来。小满爹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的光芒。
“我知道您的顾虑,也知道您反对的原因。确实,我的家里不像正常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我妈很早去世,我爸后来有自己的家庭,那跟我一直没有什么关系。自从我奶奶也过世以后,我就不算有什么亲人了。您担心我继母还有那个弟弟的关系会把小满卷进来,我也担心,但是……”
他拿出了那份石贺才签署过的文件。
“我已经跟我父亲划清界限了,”他对上小满爹略有惊讶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放弃了他的继承权和他律所的股权,不再做他的儿子了。所以他今后都没有办法再gān涉我的事了。”
小满爹拿起那份文件翻了翻,然后从文件里抬眼,皱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