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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呈上一杯温茶,她抿了一口道:“回味甘甜,好茶。”
苍书挑拣着棋盘上的黑子丢入棋盒:“剑阁忌酒,忌疾行,忌喧哗,忌举止不端。”
扶疏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棋盘上的白子,每次来都要听他数落一通,吵得脑仁疼:“是不是也要罚我去抄戒律门规?”
苍书郑重其事的道:“经长老护法商议若你废除清音功法可脱离剑阁。”
扶疏有些错愕,待她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给他见了一个礼:“有劳费心了。”
灭门之祸沉冤得雪,盘踞在雁月的魔音谷势力彻底连根拔除,毓儿与萧珞成婚也算了了她最后的心愿,一朝梦偿,她却不知道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还剩下什么,似乎是没有了。
“扶疏,你可考虑清楚了?”
她笑:“我讨厌杀人。”
一向不苟言笑的苍书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爱道:“四月初四之前记得回来。”
“是。”
魏国相府地处京都西北角,屋顶覆绿色琉璃瓦,脊安吻shòu,朱漆大门,青铜门钉,雌雄各一石头狮子,分列大门两旁尽显威势。
“云笙?”
推开兰施坞的门,借着月光白云笙黑色锦袍绣了疏落几枝白色梅花,衣带松松系着露出清瘦的锁骨,枕着手臂长发铺了一塌,对视上她的黑眸轻佻的挑了挑眉毛:“疏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对我这般绝情。”
扶疏关上房门走到烛台前掏出火折子,他慵懒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轻笑道:“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烛光怎及得上月光?”
扶疏道:“你不是病了么?怎还未歇息?”
“思卿夜不能寝。”
她扬了扬眉,昔日白云笙水袖轻扬是秦淮河漏月台上的绝代尤物,今日白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魏国权倾朝野的妖孽丞相,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人无福消受,她抬手倒了一杯凉茶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淡淡道:“吾心甚慰。”
白云笙俯身抽过她手中的茶杯几口喝下残余的半杯茶,俩人离得越来越近,清雅冷冽的沉水香气泽越来越重,他抽下她发上的唯一一根紫金牡丹钗,乌发似流水般垂落在大红嫦娥月衣之上妩媚动人。
扶疏不以为意道:“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充耳不闻坐在她身旁的圆凳上,扯过她的衣袖嗅了嗅,目光微沉不悦道:“你身上怎么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扶疏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近日又收了几个美人都挺知情识趣的。”
白云笙嗤笑一声长臂一伸把她带入了怀中,大手揽着她的纤腰,黑发在半空中旋出一道美丽的圆圈,修长的指把她额间的发捋到耳后,温柔道:“我好想你,疏儿,我吃醋了。”
“这些话你对多少女人说过?”
白云笙惊喜道:“你不高兴了?”
扶疏掩唇打了一个哈欠,支着下巴拨弄着素心雪兰的叶子:“我困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困了?正好我也困了,我陪你小睡一会如何?”白云笙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沙哑低沉的轻笑似陈年老酒有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
她蹙眉白了他一眼,以手撑额,满脸倦容,白云笙把她抱到chuáng榻上,轻重得宜的帮她按摩肩颈:“疏儿,离开剑阁之后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扶疏侧头望着他,乌发顺着肩膀簌簌滑落:“废掉清音功法我可就是个废人了,你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白云笙讳莫如深的望着她,淡雅的轻笑中透着宠溺:“在下倾国以聘不知姑娘可愿嫁给我?”
扶疏平静道:“云笙,我并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