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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chūn龄见弟弟醒了,忙向他求救:“你来帮帮我。”
韦景煊已经一骨碌爬起来,从她手上抢下粉扑:“你快放下,快放下,这真像是我自己的脸被糟蹋啦!”
他摇着头先帮韦chūn龄擦gān净了脸,又问她:“你哪儿弄来的这些胭脂?”
韦chūn龄情绪有些低落:“你不是说要和我换回来吗?我想着早晚可能要用到,便买了些备着。”
韦chūn龄出手大方,买的化妆品倒都是高级货。
韦景煊仔细检点一遍,留下了一瓶面霜,他问韦chūn龄:“要化什么样的妆?”
韦chūn龄呆了呆:“就你之前化的那种。”
韦景煊叹了口气:“我的小姐姐,我以前化过的妆容,少说也有二三十种。”
“这么多?”
韦景煊不再问了,自己估摸了一下,让韦chūn龄等等,他跑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韦景煊抱着一只箱子回来了。韦chūn龄等得无聊,拿眉笔画眉玩,自觉画得不错,韦景煊一见却惊叫了一声,说一粗一细,一弯一直,简直是灾难,他立即替她擦掉了。
韦景煊打开箱子,取出瓶瓶罐罐,使出看家本领,替韦chūn龄化妆。
韦chūn龄瞄了眼那些东西,心里咋舌,想:“他比当初在桂林时考究多了,不过一张脸,怎么要这许多劳什子?难道还能化出花来吗?”
韦chūn龄起初还耐心坐着,听凭弟弟摆弄,后来却不耐烦起来,屡次问他好了没有。
韦景煊不耐烦,告诉她得化几层,每一层都得仔细铺画,要同时考虑平面和叠加效果。
他在韦chūn龄颧骨上刷了半天,得意地让她照镜子看。韦chūn龄没看出和原来有什么不同,反问他:“你鼓捣了半天,到底在弄什么?”气得韦景煊翻转镜子,不给她看了。
最后终于化好了,韦chūn龄重新获得了照镜子的权利。这次连她也看出了不同。
韦chūn龄本来长得就好看,已经有牡丹吐艳、国色天香的意思,但一来她年纪还小,二来惯常奔波劳累,于她艳丽、端庄的气质颇为有损。韦景煊巧妙地遮盖了她的稚气和江湖气,突出了她的明艳和高贵。长相还是那个长相,人却似另外一个人了。
韦chūn龄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感叹说:“我长得还真是好看。”
韦景煊“噗嗤”一笑,替她编了辫子,又拿出一套衣裙让她换。衣裙是松绿色满地印花的最新款式,琵琶袖,大镶滚装饰,二十几条飘带上挂满了铃铛、玉饰和香囊,穿上好像一夜之间chūn绿江南,繁华热闹得了不得。
韦chūn龄因过于好看,有点害羞和别扭起来。
韦景煊让她站起来走两步。韦chūn龄走了两步,就被叫停,说是手摆动幅度太大,走路姿势过于雄赳赳气昂昂,与她的装扮不符。
韦景煊走了两步,让韦chūn龄跟他学。韦chūn龄学了五分钟,说她伤口疼痛,要躺一会儿。韦景煊怕她压坏发型,只准她坐在榻上。韦chūn龄坐了没几秒,叹口气,继续起来走路。
韦chūn龄活了十几年,功夫也练过,且练得人人夸赞,她师父也心悦诚服,今天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连路都不会走了,动辄出错。
韦景煊笑嘻嘻地纠正她,一直没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好好当“女孩子”了。
两人笑闹一阵,天彻底亮了。厨房叫人给韦chūn龄端来早点,韦景煊让人把他的那份也端来这里,他边吃,边盯着韦chūn龄,生怕她吃得不小心,弄花了他的妆。
韦chūn龄自不会走路后,发现自己又不会吃饭了。
侯英廷往常会在韦chūn龄用早饭时进来看她一回,今天他来得晚了些,但还是来了。
侯英廷进屋看到韦chūn龄,不觉眼前一亮,随即露出赞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