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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王玉芳轻轻打落她的手:“小孩子家家,鬼jīng鬼jīng。你懂什么男生女生的?”
颜缘吐了吐舌头,不敢八卦,正正经经问王玉芳:“你一会儿回高桥吗?给我gān爹gān妈带声好。”
王玉芳摇摇头:“不回去。我现在钟星公司上班,晚上在夜大学会计。”
颜缘睁大了眼睛。
王玉芳飞了她一眼,眼波流转:“钟宸说,让我学些东西接触些实务。哎,你不知道,他给我上好大一通思想政治课呢,像钟星一样,讨厌。”
颜缘眨了眨眼睛:“星哥哥没有辅导你?”
王玉芳歪了歪脑袋:“奇怪,没有哎。要是以前,保证充起老师来了。现在倒不讲学习工作,说话也亲和些,有时像哄小孩子一样。奇怪也哉!”
看样子,两兄弟角色终于颠倒过来了?钟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
颜缘打着哈哈:“星哥哥啊,整天端着大哥哥的架子还会嘘寒问暖?他待王姐姐倒是特别哦。”
王玉芳立刻转换话题,用筷子轻敲盘子:“吃菜吃菜,这个看上去还不错。”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从这天起才真正开始亲和起来。
进入新学期后,颜缘每周都能收到钟宸的信,只是信越来越零散,内容也杂,往往一封信里装着好几个纸条,显而易见在短暂空隙里写的。
“缘缘,宸哥哥给你买了一chuáng羽绒睡袋,还托英国朋友在国外买回来一种全新保暖面料,加工成了衬里。你用它应该不那么冷了。”
“往你卡里打了钱,好好照顾自己,勿令我担心。下次回来若是瘦了,打手心。”
“给你推荐一本书,偶尔翻翻,换个脑筋还不错:《万历十五年》,希望有助于你建立全局性的历史观。”
“今天请人吃饭,有道香煎鳕鱼味道不错,真希望你能尝到。”
“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谈判卡壳,有些心浮气躁。实力不足为人所信,人才不足以为我所用,是我目前的最大问题。又或许,我现在太激进了。”
“下午去工地,在车上睡着了,醒来时听到广播里在放一段不知名的音乐,路边一树樱桃花正开,说不出的滋味。”
……
……
收到那chuáng羽绒睡袋的时候,凛冽寒风比冬腊月更加凄紧,正是倒chūn寒天气。颜缘连着打了几天喷嚏,正有些发烧。
冒着无边冷雨去传达室签字拿了包裹回到寝室,颜缘钻进帐中,半天没有出来:“小美,晚自习帮我请假。”
整天练字做题泡图书馆的颜缘都不想上晚自习了,这场感冒真厉害!向小美连忙答应,帮她打了热水,嘱咐她按时吃药,又爬到上铺给她掖了掖被子,摸了摸额头,眼看自习时间到方匆匆去上课。
帐中,颜缘打开睡袋,拉链咝咝作响,一顺到底。她掀开一角钻进去躺好,拉上拉链,深深吸了一口气。
略有些宽大的信封式睡袋,蓬松而温暖,肩颈处口子和帽子都有拉结可以收紧,里面还有一层可以拆卸的里子,触手生温,不似纯棉被套冰凉,正是21世纪被称为“抓绒”的保暖面料,此时国内还没有。
颜缘闭上眼睛:“只纵容自己这一晚,今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黑暗侵袭入室,她陷入昏昏沉沉的梦中,温暖包围着她,一如钟宸的胸怀。
再次被余鲤、向小美硬拖去花语吃饭,已经是一个月后。看着校园满处蔷薇,颜缘才惊觉chūn色无声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