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com
沈吟一道一道竟然只吃得下一口,便挥手叫撤了,
胡管家瞧着,莫名就是觉得小老爷瘦削得厉害,皮包骨头好不可怜,好说歹说擦着眼泪腆着老脸,央求小老爷多吃两口,捂着心窝子,像一撒手心就要沉下去:“小老爷多吃两口,我心里也能好受些,小时候多能吃的孩子,五岁入学开始就一碗饭不顶饱要多加一勺,八岁吃两碗,十岁吃三碗,十岁的孩子长得比人家十五岁的壮……”
沈吟自小就这副身子,吃糠咽菜瘦不下一两,山珍海味胖不得一斤,穷养富活都过得了,今夜胃口不佳无非是故意借机报复,寻事找茬。
“这玩意也敢端上来。”沈吟撂筷子也举止优雅得体,浅笑辄止道,“近来被养刁了。”
胡管家纳闷暇州那地能有比西安还好的大厨,府中这位已是顶尖,还是凭周府的面子从酒楼里挖过来的。
沈吟连府里珍藏的雀舌都喝不下,撂了茶盏,若有所思,心思似能飘出千万丈来。
胡管家算是明白,这是缺了个人食不甘味呢,估摸着马上就夜不能寐。也不知那狐媚子去哪了,怎不见人影。
沈吟只想着,不知道今晚居同野有没有听他的话要羊肉吃,又觉得凭他那抠门的性子,恐怕随便买点饼对付对付就过去了,如此叫他怎么下咽,喝口茶水嗓子都跟被刀割了似的。他虽不是富可敌国,好歹也能挥金如土一掷不菲,怎么养的男人抠门至极,一文钱都贴身收藏做心肝肉。
晚饭只有周翔吃的欢快,今儿一桌子羊肉——全是沈吟大手一挥桌上撤下来赏给他的,每道jīng烹细调,吃的肚滚腰圆,一桌子菜愣是没留半点荤腥。
胡管家所料不错,沈吟的确夜不能寐,他甚至已经提前至预料这种难寐,在屋内翻找东西打发流水光yīn,打开门窗也驱不尽一室沉闷,实在撑不住才躺倒在chuáng上,本以为一沾枕头就着,结果反而瞪着两只澄莹的大眼珠子,像是柴火棍撑眼皮,怎么都闭不上。
·
沈吟也不是每每都能料事如神,居同野晚上不是胡乱吃了饼,而是压根一口没吃。
居同野也饿,因为怀揣巨款,不由自主担心被偷,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看着路边香喷喷的苏油脆饼,心焦悸动,本来觉得花个一两文也没啥,谁知西安物价远远超过他的接受能力,原来的五文钱要做一文钱花,唬得他一颗心砰砰跳,也惹得等饼百姓一阵讥笑,只能讪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