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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希望顺城 > 第四十章 左邻右舍

第四十章 左邻右舍(第1页)

    冼建民租住的小院,是本地人遗留的房子中,最大的一个院落。它西北地势略高,在一大片杂草和池塘与几株大树的围裹中,有种城堡的感觉。在这里租房,大都是通过冼建民与本地人联系。在这里,没有与本地人在物质上的争议,也没有显赫的人士进出,有的只是熟悉的老乡们,在暗地里相互攀比,比做人情,比做情面。昨天你请客做东,今天我请客做东,那明天就该他做东。攀比中,他们往往会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待客,以示自己对邻里老乡的尊敬,也体现自己为人大方。连续好些天,冼建民与冼磊总是在邻居家搭善。他看着时空时满,走走来来的几个房间,只有凌石虎一家与单身外出的唐元杰,是他领着儿子,在他们那搭善最多的人家。得知凌石虎准备中秋节前,领一家老小返家乡过节。他思忖良久,决定破例邀请他们聚餐,也算是对多次去他们家搭善的填谢。这天,上午秋高气爽,下午则涌起朵朵云彩,当夕阳从树梢掩埋小院时,天空已布满了晚霞,如染上颜色的棉花,绯红着布满天空。光彩反射回大地,令小院格外明亮。父子俩忙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将晚餐备齐。他盛请凌石虎一家,在小院中央摆下的圆桌边落座,等待唐元杰的到来。

    “杰叔赚钱怕是忘记了时间,早上出门,给他约好六点钟开饭,都过点了,也没见人影。难道是拉着长途客人,一时脱不开身吗?”冼磊将碗筷摆好,不时瞅瞅小院大门外,一手在大碗里拈起只油炸泥鳅,仰起脖子咬下半截,讪笑地接道:“赚钱真的入迷,连饭点也忘记。杰叔这样赚钱多辛苦,他得寻条好的发财路子才行。”

    “你个龟儿子,也太没礼貌了。整天胡思乱想,你杰叔他眼下能在这一行坚持做下去,再过个一年半载,便能在老家修起座房子来,又有什么不好呢?”冼建民见儿子嘴馋,在他臀部拍了一巴掌,看着凌石虎一家,歉意地笑道:“这娃一点也不懂事,孩子没娘,教养差,让你们见笑了。”他说着,在靠墙角边的啤酒箱里,抽出支啤酒,一手抹了抹瓶盖,张嘴将瓶盖咬开,含笑道:“他没手机也联系不上,没准忘了这事都不一定,我们还是边吃边等吧。”他说着,准备给凌石虎身边的大碗里倒酒。

    “这天气还喝啤酒吗?我看算了吧。”凌石虎见状,忙用手挡了挡,咧嘴笑道:“我那还有大半支家乡的老酒,明天就要回去了,也带不走,干脆先喝了它。”他说着起身,不论冼建民再怎么劝解挽留,他愣是反身离去。同时哈哈地笑道:“啤酒就是弄大人的肚子,一点也不过瘾。”

    冼建民见他离去,忙让儿子去房间里拿白酒出来。他含笑着对时令芳母女俩道:“吃吧,你俩先吃。我们喝酒,没个把小时怕是收不场。”他说着,逗笑地看了眼凌石虎丈母娘怀里的炅崽,甜甜地接道:“这娃出生至今,一天一个样,将来肯定比他爸块头大。你先吃吧,炖猪蹄凉了可就不好吃。”他说着,探身拿起时令芳身边的小碗,给她盛汤时笑道:“猪脚催奶,多喝点。”

    “狗日的,我以为挂在墙壁上的腊肉、腊鱼是被老鼠给叼走,原来是你们这两只脚的大老鼠干的好事,你们还要不要脸呀。”凌石虎握着酒瓶,一手在尤小红门前左边的一小堆垃圾里,捡起条棕绳,叫嚣道:“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连隔壁邻居家的蜡菜也偷。”

    “你说啥呢?吃饭也满嘴喷粪。”蒲基易忽地从屋子里窜出,挡在门口大声回道:“这是我今天刚在市场买的腊鱼,凭什么看着绳子便说是你家的,也太没道理了吧。”他说着,内心同时埋怨妻子,没处理好最关键的东西。知道前些天顺手牵羊进屋的腊鱼,仍瞒着妻子,说是在市场里买回来。他知道,遇上这事要经得起被人说叨,只能挺直瘦弱的身板,眼睛愣愣地盯住凌石虎。

    “瞧瞧这棕绳,这编织手法,是我老丈人亲自编织。别说在顺城没有,即便是回我们老家,也是独一无二的一份。”凌石虎高声回驳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上面打的活结反扣,也是我亲手打的。我说挂在过道的腊肉腊鱼,怎么会不翼而飞,原来是你这死不要脸的偷去,还不敢承认。”他声音非常大,很快吸引来其他房间里的人。听着他高声叫骂,冼建民盾声望去,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赶紧过去劝解,顺势将他手中的白酒瓶接过。

    “你说话客气些,光凭一条棕绳,也想诬赖好人?”蒲基易知道,在没任何人抓住自己现场的情况下,这事不能承认。相反,还得理直气壮,要不然真的没法在这小院里呆下去。他想着,便挺了挺竹篙似地身躯,伸手推了推了凌石虎,愤怒地吼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再胡说,便撕烂你的臭嘴。”

    五短身材壮实的凌石虎,虽然比他矮半个头,但蒲基易的推搡,没让他有丝毫的动弹。凌石虎见他仍要推搡,便单手拨开他双手,随即借劲往后猛地一推。在蒲基易趔趄地靠着门框时,惊吓得尤小红在里面忙扶住丈夫,听凌石虎继续泄愤道:“看谁撕烂谁的嘴,老子丢了好几块腊鱼腊肉,猜想就是你这三只手做得好事。”他说着,看了看围观和劝解的老乡接道:“丢了腊肉的那几天,在开饭时,我总去四处闻闻,就你家那腊肉味飘散,和我家丢的一样。我会不知道吗?大家看看,这便是证据。”他说着,挥了挥手中的棕绳,回头看了眼丈母娘,扬手高声道:“妈,你来看看,是不是爸的手艺。”

    “满嘴喷粪,老子跟你拼了。”蒲基易稍微平衡了身子,撇开妻子,回头进房间摸出把生锈的菜刀,挥舞着冲出,竭斯底里地叫道:“砍死你,今天非砍死你不可。”在外漂泊多年,蒲基易习惯了耍泼。他吼叫着,令尤小红惊恐不已。她担心丈夫会因为这一胎生的是女婴没卖到钱,而借故闹出事来,忙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哭泣道:“都是老乡,干嘛那么冲动,你这是想干嘛呀?”

    见他挥舞菜刀,冼建民不敢上前阻拦,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劝解的话。冼磊过来也束手无策,只能隔在两人中间,看着凌石虎慌乱地找家伙。凌石虎退到大门外,从竹篱笆中抽出根手腕粗的木棍,反身回小院。他见尤小红抱着蒲基易的腰,便停下脚步,杵着木棍回蒲基易的谩骂:“狗杂碎,你还是个男人吗?小偷小摸,将我们四川人的脸都丢尽了。那么想吃腊鱼腊肉,你吱一声,老子也会给你些。干嘛做那小人的勾当,弄得我家不明不白。”

    “老子就是没动过你的东西,你血口喷人,老子和你没完。”蒲基易咆哮地说着。他舞动菜刀,令许多围观的人都远远地避着,担心会伤到自己。尤小红尽力抱着丈夫,无奈还是被他扭动着挣扎离开。见丈夫发疯似地高举菜刀朝凌石虎冲去,不由得双手捂住眼睛,嚎啕大哭起来,内心充满了委屈。的确,为了尤家有香火延续,她十七岁换婚,与蒲基易结婚。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父亲尤颖钦与邻村寡妇发生关系,被寡妇族里人活活打死,她母亲则气得卧床不起。寡妇为了能在村里继续呆下去,便一口咬定是强奸。族里人知道,便想方设法折磨她哥哥。蒲基易去找他们评理,没想到被他们五花大绑,在村中央大樟树上绑了一宿。盛夏的蚊子无情,第二天松绑,树干上爬满了吸饱血的蚊子,飞都飞不动。蒲基易用手一抹,手掌便沾满了鲜血。

    他回家后,尤小红见丈夫满脸是血,尤小红问他话,他啥也不开口。洗刷后睡了整整两天,趁尤小红不备,愣是怀揣镰刀,去找那家人报仇。他将那捆绑羞辱与他的人,砍掉支胳膊,打成终身残废,从此他只能逃亡。夫唱妇随,尤小红与他流落各地,经历过许多龌蹉之事。转暂南北,总算是在百越过得相对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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