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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锦妤顺从地点点头,就由他牵着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当出租车开至G市最大五星级酒店——金源半岛酒店时,颜行歌有些惊讶地问:“你们搬走后就一直住在宾馆?”
“嗯,妈妈一直在忙爸爸的事,没有心情找房子,也怕记者找上门纠缠。所以章叔叔说住酒店比较好,在金源半岛酒店订房也是他张罗安排的。”
他踌躇着,本来想提醒锦妤现在这种时刻住豪华酒店不好,被记者看见会大做文章。话未出口,他就见锦妤已经径自下车了,和自己挥手道了声bye,她就匆忙跑进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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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锦妤进门时,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也都给拉上了,将窗口捂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光亮。光这些迹象,她就知道母亲一定在。这些天,到处为爸爸奔走无望时,母亲回到宾馆都是这么将自己抛掷在黑暗中,百分之百的黑暗,唯有这样,在接下来找门路的日子里,走在外面,她才能感到或许还有希望。
双休日回到这里,陪着母亲就这样整日不吃不喝颠倒黑白地处在黑暗中,她也渐渐习惯并熟悉黑暗。所以现在不需要开灯,她也能准确认出母亲的位置。
寂静中,仰躺在沙发上母亲绝望的轮廓,让她止不住心疼落泪。母亲曾说,婚礼是一场盛宴,也是她作为女人的巅峰之作。可是她以为她用辉煌换来的男人总该留有她最后的埠岸,到头来却是坍塌的一堆沙砾。
坍塌的沙砾,锦妤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这个词。她无法预知如果让母亲知道今天媒体出了新的对爸爸不利的报道,母亲的绝望会不会加深。
正恍惚之间,灯光刹那亮起,如锥子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锦妤用手挡了挡泪眼,隐约感觉母亲站起来了。
“收拾行李,我们准备回澳洲,已经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许慕珊面无表情地下达通知。
声音平稳,却如同冰雪般凛冽,给着她刺骨的寒意。锦妤的泪水潺潺而下,她知道母亲做出这个决定是已经彻底放弃爸爸了,但她不甘心,脱口问道:“不管爸爸了么?”
母亲瞅着她笑了,笑得有些失常。笑声在寂静的空间显得恐怖。
“管?怎么管?……他都包养情妇4年,早就把我像泥一样踩在脚底!如今,真相大白,还要我继续牺牲尊严,到处求人去救他吗?!”许慕珊咬牙切齿。眼里的笑意丝毫未减,但嘴角却越发往上勾。
“我不相信。妈妈,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别人瞎编乱造的。想想也知道,爸爸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他是这样爱着您,爱着这个家……”锦妤急切的声音哽咽出哭腔。
“如果你相信,就留下吧。反正你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许慕珊笑开,眼中冷冷的。
锦妤浑身一颤,有如掉入冰窖。急流而下的泪水于此刻僵住了,她木然地盯着面前这个已经和她划清界限,平静收拾行李随时各奔东西的妇人。
模糊的泪眼攒出一个淡淡的笑,锦妤在她身后失控地平静道:“其实爸爸现在被拘禁调查,个中原因您最明白不过。是您收了那个建筑商的贿赂,暗中联合爸爸的下属邵叔叔做了手脚,把工程招标的内幕信息给卖了。爸爸为了不把您给牵扯进来,甘愿一个人全部承担,而您却只能够为他做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