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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在苏州城的西南角开了一家女子武馆,名叫胭脂武馆。
挂上招牌的第一天,胭脂武馆就被挤破了门槛,前来学武功姑娘们媳妇们,来路五花。有大户人家的丫鬟被主人送来学武功回去好保护小姐家眷,有小家碧玉打算学武防身,还有富家少奶奶闲着没事,打算学几招回家御夫,外加镇压小妾。
我喜滋滋地数着银子,生平第一回尝到了挣钱的滋味。看来,我还多少遗传了点儿母亲的本事。母亲将“一衣不舍”经营成京城头一份,我也不能给她丢脸,定要将这胭脂武馆,经营成苏州独一份。
这些女弟子们,年岁大多比我大。我为了服众,把自己打扮得极为老成,将头发也盘了起来,做妇人打扮。唉,其实我委实也就是个妇人了。
武馆的生意风生水起。我请了一位大娘做饭、两个小丫头烧水打扫,又买了两条大láng狗看家护院,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白日里,一院子的莺莺燕燕、桃红柳绿,练功之时妙趣横生、笑话百出。女人天生喜欢八卦闲聊,收工之后大家又成了朋友,有说不完的私房话和闺房秘密。有些已婚的妇女,话题开放得令人咋舌耳热。既然我做妇人打扮,她们自然也不避讳我,当着我的面谈论闺房之乐,真真是让人心跳不已。
于是,这武馆简直成了女儿家的娱乐之地。渐渐的,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我暗自庆幸逃了婚,不然心里堵着个大疙瘩和江辰一起闷在归云山庄里,只怕我再也快活不起来了。
中秋节早就过了,没准儿江辰已经和鱼慕溪成了亲,我刻意不去想他,渐渐地心平气和起来,于是提笔给爹娘写信报了个平安。
转眼己是冬天,天渐渐寒了,下午也短了许多。huáng昏时刻,我关了院门,将两条大láng狗拴在院子里,然后在屋子里生了炉火,半躺在软榻上捧着一本话本子。看着看着,我叹了口气。这些风花雪月、生死不弃,怎么就没摊在我身上呢?我遇见的那一位,可真叫一个不省心,算了,不去想他。
突然,大黑叫了几声,小黑也跟着凑热闹叫了起来,一唱一和的很是热闹。
小兰在扫院子,唠叨道:“这些讨饭的,可真是算着时辰来的么?”
大门咯吱一声,只听小兰道:“请问你是?”
“我是来投奔石馆主的。”
“哦,那请进。”
我一听不是要饭的,是来找我的,忙放下书,挑开棉布帘子。
院门处走进来一个女人,高挑得简直不像话。这两个月,我见惯了江南水乡娇小灵巧的女子,乍一见到如此高挑的女子,眼睛真是不适应,需得抬头仰望。
我远远地对着她客气地笑了笑,“我就是馆主石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