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松伸手在眼前人头顶薅了一把,“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你还躲?”陈凌松的手下滑,抓着他的后颈,“我和小雪大半夜不睡觉陪你喝酒,我摸一下怎么了?”
“我没躲啊……”林萧蒙了一下,紧接着悲伤席卷了他,把清醒围堵至大脑的边缘位置,他哇的一声哭了,“我不想分手,我真的不想分手!不行,我得再去找她问个清楚,说不定是别人看错了。如果她什么也不知情,我今天那么突然跟她说分手,她肯定要哭了,我不要她、嗝,我不要她哭。”
林萧腾地站起来。
“你站住!”陈凌松松开师雪的后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拽了两下,他笑了,“合着你小子都是假架势,就等着我留你是吧。”
“哼!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去找她了!”
林萧唰得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陈凌松握紧师雪的手腕,他朝他笑了一下,声音被酒jīng浸润得有些哑,“你呀你,都是骗我的。不要嘴硬了,别走了,算我求你?”
笔身滚过书页,一路顺畅地滚到了地上。陈凌松掩着嘴打了一个呵欠,“我困了,我们睡吧。明天早上还要上课。”
他拽着师雪起来,书本也掉在了地上,结果陈凌松踩着了脚边的酒瓶子,他脚滑了一下。师雪用力想扶住他,但那时陈凌松身材比他高大,体重压人,陈凌松反把他压住了。倒下后,陈凌松炙热的呼吸打在师雪鼻翼,他发出均匀的鼻息声。陈凌松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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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一家烧烤摊,跟老板说,不要烤串,上啤酒。师雪先开了一瓶,仰头喝完大半,他表情无波无澜,像灌一瓶矿泉水,只是脸颊慢慢染红。他放下酒瓶,袖子擦了擦嘴。
这个动作十足地孩子气。陈凌松心想,师雪这是喝牛奶还是喝酒,嘴上说:
“行啊,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能喝。”
他印象中的师雪还是那个沉默腼腆的好学生。师雪拿着瓶起子,手起刀落,gān脆利落地掀开一排瓶盖。他抓起其中一瓶,示意陈凌松喝酒。
冰凉的酒液滚入喉咙当中,酒jīng的挥释无形中消弭了久不见的隔阂。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师雪眼睛亮晶晶的,他说:“凌松,陆隶云死了。”
这原来是一个无法触碰的话题,陈凌松猜测这是师雪的伤口,在此之前纵使两人心知肚明,也没有一个人,起码陈凌松不敢轻易说出口。陈凌松不知如何回应,他闷头灌了一口酒,师雪继续说着:“我和他高中就在一起了,到今年,差不多有六年。”
师雪不说话了,他应该在怀念从前。陈凌松说:“说起来你们突然在一起,吓了我们所有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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