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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呜呜地低叫,凡人听不到他虚体的声音,它也得不到主人的回应。
谢澜星噔噔噔抱着被褥跑来,给他盖上了才想到会不会闷着伤口,于是撤下被子解开他的前襟,眼前的画面却让未曾受过半点伤痛的小公子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胸前的伤口明明快要痊愈了,此时却有血迹渗透了裹着草药的柔纱,他身上本就有大面积伤口,本已结痂的地方也重新冒出血珠。
惊蛰克制着没有化成实体,整只shòu焦躁地在屋内踱步。
谢澜星不敢妄动,咬着唇给他穿好衣服后立刻跑到屋外的药园割了些鹿衔草,捣做药渣和药汁分离,倒在纱布里用作药敷。
屋内变得比方才更冷,只着了单衣的小公子却忙得后背出汗。他把裹了草药的纱布带到chuáng边,被子推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碰着怖人的伤口,男人明显愈加难受,每动一下伤处便撕裂一分。谢澜星得不到配合,心一横,爬上chuáng跪坐于他腿上。
正要给他换下旧纱之际,谢澜星再次被人攥住了手腕――男人睁开了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开的瞬间似有紫光流转,再想细看,却被他dòng黑的眼眸冷漠而凌厉地扫过来,小公子迟迟钝钝地找回自己的痛觉。
“疼……”
闻屿不自觉地松了些力道,眼前人一身柔软亵衣坐在自己身上,就着地上明明灭灭的灯笼朦胧看去,长发未束,倒真是另有一番不可方物的美。
谢澜星被他看得有些报赧,一时也忘了起身。
“这是你第二次抓疼我了。”
“你是谁。”
男人的嗓音低沉,即使听起来毫无感情,甚至充满疏远,但小公子对待伤者一向宽容仁爱,他并未因此生气,反而觉得这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不虚弱,定归功于自己医术jīng湛。
“你可算醒了。”谢澜星弯着眼睛看他。
这语气让闻屿一怔,像是真的有人等了他许久,盼他醒来。
未等他应话,反抓住他的手腕想要看他的脉象,“我是谢澜星,公子怎么称呼?”
闻屿刚想开口,胸口的伤却先让他疼得皱起了眉。
“……”谢澜星摸摸鼻子,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你的脉象总有些古怪,明日还需调整药方。啊,我本想给你处理伤口,你别动,又渗血了,”小公子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敷上新捣的药,“可觉得疼?你的伤口太深,不宜多动,今后当好好静养才是。”
足够宽敞的屋内仅靠这如豆的灯笼烛光照明,闻屿敞开衣襟任他摆弄,明知这凡间的草药对他无用,却没有开口制止。
谢澜星仔细为他擦拭伤口,再一一把药包换上。
眉目jīng致的小公子神色认真,哪怕只着亵衣也难掩一身矜贵之气,却熟练地做着这样的细活,闻屿心有疑惑,盯着他温润的侧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