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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章许是觉得他放肆,讥诮道:“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嵇清柏当然不想被挖眼珠子,于是人也不敢看了,偷偷念了个诀,从神识里抽了一根鬃毛出来。
他万年间兢兢业业打理出的一头漂亮毛,结果不是用在这种地方就是被佛尊往秃里薅,命途也是多舛。
嵇清柏绑好了弓弦,试了一试,弦声铮鸣清越,张弓后裘韧饱满,可见这么多年自己的手艺完全没有退步。
“陛下记得要戴指套。”嵇清柏把绑好的弓递给皇帝,殷切地叮嘱着,“免得划伤。”
檀章没说话,他似乎难得很满意,试拉了几下,便将弓放到了旁边,嵇清柏递上帕子伺候着他擦gān净手。
皇帝喊了曾德进来。
总管手里捧着个匣子,打开了,呈到嵇清柏的面前。
“láng牙。”檀章低头看向嵇清柏,淡淡道,“上午朕亲手猎的。”
嵇清柏不是太明白地盯着匣子里的那颗尖獠,也不知檀章让人怎么弄的,牙尾串了弯小巧的龈钩,似乎能当耳饰,可嵇玉及笄后并未穿耳孔,看皇帝这架势……是准备当场给他来个dòng,直接戴上吗?!
曾德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甚是体贴道:“这可是天大赏赐,娘娘您尽管收下,回宫后自然有嬷嬷帮您穿耳孔,到时候戴上一定好看,陛下看着也欢喜。”
嵇清柏:“……”穿耳孔是没什么问题,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戴个獠牙在耳朵上鬼才会觉得好看吧……
嵇清柏敢怒不敢言地瞟了一眼檀章,硬着头皮收下了这颗牙,还得磕头谢恩,将匣子宝贝似的揽进怀里。
因为御帐里暖和,嵇清柏由着体弱的借口于是gān脆也不走了,檀章用过午膳便带着几个亲近的侍卫去打些野味。
嵇清柏被单独留在了帐中。
装牙的匣子有些大,咯的人难受,嵇清柏想随手摆着又怕皇帝回来看见了不高兴,于是只能单独把牙拿出来,装进了贴身的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