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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真正正的分筋错骨之痛。
高扬咬牙忍下来了,可手术结果依然不如人意。
安德鲁医生已经尽力,但也遗憾地表示,他今后可能无法再正常行走,需要借助拐杖或者轮椅。
高扬满头满脸缠着绷带,只一双狭长眸子露出来。他眼尾挑起,竟然带点儿笑意,人是虚弱到了极点,口气却仿佛很轻松:“您也说了,那只是可能。”
安德鲁医生那句“可能”,不过委婉的说辞,真正的意思,其实就是“不可能”。
可高扬偏要将委婉的“不可能”变成真正的“可能”。
在chuáng上躺了近五个月后,他开始了漫长的复健。
长时间卧chuáng造成肌肉萎缩,他左腿围比伤势更轻的右腿足足小了一圈,近乎废掉;血脉堵塞,导致每当双腿直立,就立刻胀成黑紫色,疼如爆裂一般;踝骨处钢钉太多,灵活性大减,一个简单动作也需练习数百数千遍;双腿僵直,腿弯处黏连的筋肉要分离,只能用一次次撕裂般的剧痛换取越来越大的分离角度……
然而再难,他也挺过来了。
半年多以前,他终于再次站起来,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自如行走。然后他迫不及待离开复健医院,分秒不停地回到了国内。
一个月前,他刚拆除了固定左边腿骨的钢板。手术后注意事项很多,医生要求他尽量不用伤腿承重,不然造成二次骨折,后果不堪设想。
赵西甲接到电话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幸好他不过是用力失当导致筋脉错乱,虽然会剧痛,但复位后没什么大碍。
回想起高扬经历过的那些事,赵西甲叹一声,不忍心再骂他。
望一眼窗外的yīn沉天色,还有丝丝透着冷光的雨线,虽在室内也仿佛感觉到一股寒气。
赵西甲不由蹙眉说:“要说养伤,还是巴塞罗那那种四季如chūn的地方更合适。而且那边的理疗水平也高,你看内马尔,人已经转会去巴黎,可受了伤还是回巴塞罗那治疗的。”
顿了顿,又说:“就算你急着回国,也不必非来浮远。浮远临海,湿气太重。尤其是冬天和初chūn,又yīn又冷,正常人都要生老寒腿,更别说你!你一定要回国,也可以去北方或者海南,要么更gān燥要么更暖和,gān什么非到这里来?”
高扬不说话,只低头拨弄着电疗仪上扎入肌肉的针头,拨一下疼一下,好像在自nü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