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第2页)
崔笺一拍惊堂木,师爷浏览状纸,捻着胡须,呈给崔笺看,崔笺笑望一旁的郑鲭,拱手道:"还是大人先看吧。"
郑鲭摆了摆手:"我只是陪审,还是崔大人审吧。"
李少爷见状,心跳猛的加速,暗叫不妙!对于状纸所陈之事,句句不认,直骂狗奴才,栽赃自己。
"大人,这奴才定是不满小人发放的月银,或是别的什么,这状纸,小人不认!"
"大人,草民句句属实,草民是良心发现,才告了家主。"
"肃静!庭堂之上不得喧哗!"崔笺吹胡子瞪眼。
崔笺可是有心帮衬李少爷,总不能自翻前案,自打自脸吧,只说凭家奴一面之词不足以为证。
"大人,你怎能不信草民,那姑娘携了箩筐自在院子里作秀活,俺家主母的簪子在房中锁着,那姑娘又无钥匙,怎么偷,莫非往主母头上薅。大人,请明察秋毫!"
"你这该死的狗奴才,你分明是恨我奸了你妻,才如此陷害我!"李少爷说罢,自知失言,猛的面色发白。
那奴仆听到此话,羞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楞楞的跪在地上。
崔笺暗叹李少爷愚笨,急忙悬崖勒马,宣布退堂,容后再审。
崔笺向来多疑,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总感觉郑鲭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仿佛看穿了自己一样。
回到后堂院子,崔温苹看到崔笺一脸愁云,便道:"爹,这一年女儿攒了些钱,想来可以替补上李少爷所赠之金。"
这一言惊醒梦中人,崔笺恍然,崔温苹又道:"后天,爹可约上李少爷,将他的钱归还,然后治他伪造证据。"崔温苹说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算计之光,末了,又在崔笺耳边道出自己的计划。
那崔笺听了,连赞妙!
崔笺是个聪明人,为避惹事上身,东窗事发,自己要先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甩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往日我怎没发现你这般有主意。"崔笺捋着胡须,神情轻松了不少。
崔温苹轻笑,往日,你何曾注意过我?不过面上是微微一笑,谦虚道:"只是些妇人之见罢了。"
郑鲭回到柳府,左思右想一阵,觉得这李少爷身上大有问题,常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扳倒三皇子,使他孤立无援,倒不如先从他的宠臣李将军身上入手也未尝不可,先治李少爷这里仪仗朝中有人撑腰便为非作歹之罪,也能从侧面给李将军一击,毕竟李将军是李少爷的叔叔。
当晚,玉宇无尘,庭院清香。
柳家在大厅摆了酒席。而后又去了老太太屋里。
看着郑鲭妻子的孕态,老太太心里可焦急了!话题总是在传承香火上牵引,弄得柳夕宁和崔温苹红了脸,郑鲭妻子担心触到崔温苹的痛处,也就小心翼翼的规避这个话题。
柳夕宁立马端来一碗粥,说:"这可是你孙媳妇特意给你做的,我看她在厨房忙活,还以为是给我煮的呢,我一尝,果然味道很对,谁料她又放了少许盐,说老人家口味重一些,怕你尝不出味,你看她多体贴你,对您老人家比对我都好!"
柳夕宁对老太太眨眨眼,示意她莫要说了,老太太方回过味来,是啊,问题出在自己孙子身上,也不好对崔温苹苛责什么!
"弟弟对弟妹真好!"郑鲭妻子附和道。
柳夕宁闻声,看了崔温苹一眼,崔温苹面红如桃,盈盈清眸瞪了柳夕宁一眼,美人轻嗔,令柳夕宁一瞬间的失神。
待到夜重,各人也便回房休息。
丫鬟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汁,柳夕宁哀叹一声,其实这副身子健康着呢!真是自讨苦吃!罢了,回头望一眼崔温苹,见她坐在床上,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自捧着一本书专注的阅读着。
感受到柳夕宁的目光,她放下书本,用眼神询问:何事?
柳夕宁皱着一把苦脸,用手指了指黑汁儿,一脸无奈。
崔温苹转眸望向青瓷碗,见相公像小孩子一般怕苦,心下也觉得好笑。
又想到此药引所解之疾,不觉红烫了面容。
柳夕宁见崔温苹的脸一阵红,心中好奇,放了汤药。便迈了步子向床前走去,脚下被床蹬绊了一下,整个人全压在崔温苹的身上。
感受到身下的纤弱无骨,清香盈鼻,柳夕宁怔怔的看着崔温苹的眼睛,见那双眼睛粲若星河,眼拥星光,仿若揉着无数的柔情万种,如一脉春风,即使冰河也融化。
而这双好看的眸子在他的注视下,羽睫轻颤,缓缓闭合。这眸子的主人,此刻在他身下,气息紊乱,面含春色,微闭双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等待着什么,双方心知肚明。
这一刻,柳夕宁退缩了,发自内心的害怕了,见到身下之人如此毫无防备的,万分期待的,愿意以身相许,柳夕宁是不安着的。
似乎等待了很久,崔温苹睁开了目光,见到相公面容戚戚………便爱怜的伸出瘦嫩的双臂,轻抚他的背,感到他的背弓着,心中更是怜惜不止。温柔的缓解着那紧绷的背,柳夕宁感受到她鲜嫩的手指泛着些凉意轻拍在肩上,内心倏尔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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