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希则是沾光的人，但戴眼镜的学者也留了下来，就站在向一旁边。

    这倒是很让人意外。

    “八步先生，或许能让你的助理带人去一楼大家的休息室问问，看有谁是当时在清本廊下先生旁边的，自上船以来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高婧不打算在一个嫌疑人面前审另一个嫌疑人，至少是关系这么复杂的嫌疑人，还是分开比较好。

    还有就是时间问题。

    原本的晚宴计划是明日一早返航靠岸，现在出了事，清本家不愿意靠岸暂时没人多说什么，但不能拖太久，不管要问什么、查什么都必须在靠岸前处理妥当，在场多商人，而商人多狡猾，下了船就没有那么好办事了。

    清本八步表示明白，清本家是日本企业，在日本说一不二，但这里不同，对于才开始进军内地的日本企业来说，单是一个陈家就能让他们头疼，更何况这一船上不止一个陈家。

    等清本家的人离开后，高婧扫了眼学者，看向向一。

    “向一小姐，我们能聊聊吗？”

    向一微微点头。

    “关于积怨，能从头说一说吗？”高婧问。

    “其实没什么，只是观念不同而已，清本廊下先生更在乎能出实际效果的香，譬如一点就能让人惊叹的。而我比较喜欢留韵的香，甚至是传说中的异香。”向一无奈的说，“我和清本廊下先生都是比较固执的人，他有他的考量，我有我的坚持，偏偏因为合作原因不得不互相迁就，总之，吵架是常有的事。”

    她说的真诚，但语端不详的地方也不少。

    高婧点头：“向一小姐自上船开始的行踪方便透露吗？尤其是六点到七点半期间。当然，船上覆盖了监控，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向一妆底不薄，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面色，像是对高婧的不客气没有反应，她拢紧了衣袖，开始回忆。

    “我是在四点半左右上的船，随后就跟着礼仪小姐去了休息室，试了今天的衣服，检查了点香设备，五点十分左右，我哥也来了，我们就一起在休息室坐了一会儿，后面礼仪小姐带我去熟悉路线，这会儿应该是五点四十分，随后六点左右，我跟我哥就一直呆在二楼甲板吹吹风，准备剪彩的前半个小时我才回休息室。”

    说着，向一似乎又想了想才继续：“从四点五十开始，去上过好几次厕所，一共四次吧，具体时间不太记得了……这船上的汽水好像不太干净，喝了会闹肚子。”

    方树见记录下来，突然问：“向一小姐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