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面上没有做并案调查,但大家其实都留意着俩桩案子的异同,指不定哪一天就能做连环杀人案立案了。
高婧不出意外的在压缩包里也看到烂尾楼案子的资料。
死者张顺,二十三岁,父母双亡,大专职校毕业,继承家里的财产之后也不出门打工,做了游戏主播,不务正业,入不敷出。
就是个普普通通、不思上进的富二代。
为什么要用那样难以掌控且折磨人的法子杀他呢?
凶手对他怎么有这么大的恨意?
如果真的是连环案,杀人手法的差别未免也太大了吧?进化吗?
高婧不得其解,还是将心思放到了方家纵火案上面,资料不够详细,明天去现场再看看吧,方家人没有毁了那间别墅,当年的痕迹依然在,只是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剩下什么。
于是第二天下了车,站在搭了棚子被保护着的现场时,高婧整个人都有点懵,但更多的是心跳声的失控。
原本该在十年间不堪重负倒下的小木屋,此刻正好好的屹立着,头顶之上是笼罩着它的铝材棚子,蓝色的薄薄皮子已经隐约褪色,彰显着自己年岁的久远,在这片绿油油的悠然之地,显得格外廉价和突兀。
小木屋之上那些火烧过之后的痕迹突兀而可怖,环绕着门窗的黄色封条也早就褪了色,只余下乳白色和浅淡的像是灰尘一般的纹路,完全辨不清上面的字义。
像是什么镇压着罪恶的符咒。
夏日里的风暖人,即便在这山野之间也还是带着温度,而树木送来的怡人清香沁人心脾,不自觉的就模糊着人的感官,似乎他们不是来这查一桩沉重痛苦的旧案,只是孩子心性的来闯一个迷阵。
高婧一一扫过熟悉而陌生的草坪和落了白漆的半腰高围栏,年久失修,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年少记忆里的舒适安宁,反而因为废弃和长高的野草,而带着几分妖异气息。
“是奶奶叮嘱保护好木屋的?”高婧一说完,自己就否定了,方奶奶是个读书人,温软柔和,并没有这样的果决手段。
那时候方树见也还小,不可能想到这些仔细的事情,毕竟即将步入大学的她都没有想过。
“高叔叔叮嘱的,叔叔出事前还跟我说要让奶奶加固棚子。”方树见扫了眼高婧。
“爸爸?”高婧突然皱眉,试探着问,“是在我找到了针筒,然后写了报告给他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