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青田微顿，似乎正想说什么，手术室的门就开了，方树见没什么事，只是给高婧挡倒塌楼梯的时候，被木片扎到了背部，现在拔出来缝几针就行了，连麻醉都只是局部，出来的时候眼眸黑亮，除了淡淡的疲惫外没任何异样。

    高婧总算是松了口气，再看向翟青田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话要说的了，只是收拾好了药箱叮嘱说：“下次以安全为第一位，别冒险了。”

    唔，青田哥今天怎么这么温情？

    等高婧慢半拍的收回视线看向方树见时，秦羽已经围在了他身边，看神情紧张的不行，那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泛着水雾，迷蒙蒙的，眼角还染着殷红，要哭不哭的样子，格外招人疼。

    高婧以前和秦羽没打过照面，但也听秦科说起过，他有个小了他十来岁的妹妹，在家里被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磕着碰了都要哼哼唧唧半天，受了委屈要闹得翻天覆地，非要所有疼她的人哄得满意了，当时秦科叼着烟叹气说：“作是作了点，但都乐意看她作，招人疼。”

    在爱的罐子里泡着长大的小姑娘，多少会有些娇气，爱憎分明，从不含糊，看秦羽就知道了，她喜欢方树见，于是连掩饰都不想，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这么个人。

    和方树见挺配的。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温暖的爱，还很会来事，一个全身泛着苦，眼里除了案子没别的，都挺极致。

    中和中和也挺好。

    高婧垂在一边的手指互相搓了搓，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染了点烟瘾，戒了个把年了，但有时候还是心痒痒。

    她喜欢含着烟雾半吐不吐，或是随它慢慢散的感觉，像是掌控着什么，又像是被什么掌控着，心里都是满的，不像是现在——她心里是空的。

    往里扔把石子，连个响的回声都不会有。

    “梅子调了一家三口那个案子出来，代号5.20，发你邮箱了。”

    身旁秦科的声音有点远，高婧唔了声：“5.20？这个日期倒是有点意思。”

    “你看了案子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秦科很严肃，面上带着冷意。

    看样子5.20别墅区杀人案让他记忆深刻，还是贬义的记忆，会让人烦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