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过就行。”高婧从衣柜边走开,准备进浴室看看。
梅子吐了吐舌头,谨慎的捏着裤头走出卧室,去跟证物组交接。
浴室里是一片白色,瓷砖与瓷砖之间的缝涂了黑,跟外面的装修风格非常不同,显得格外北欧,一点轻奢味道都没有。
窗户挂的是百叶帘,浴室柜看起来简简单单,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放,只是台面看起来很值钱,厚重极了的浅灰色天然大理石块,柜体也没有按照北欧风的习惯做架空,挂在墙上,而是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高婧打开柜门仔细看,一般的浴室柜做普通18厘侧板就足够,但这个柜子的侧板足足用了36厘,这完全没必要,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仅仅是侧板,高婧怀疑背板也是36厘,再不济也会是18厘。
为什么呢?
难道是需要承重?
高婧摸了摸天然大理石台面,石块的边角圆润,台面光滑,手感极好,似乎这种台面就是很重。
台面上除了洗手池之外,左边空出的平面很宽大。
鬼使神差的,高婧反手一撑坐了上去。
一个成年女性坐着绰绰有余。
“正想问你去哪了,怎么在这体会起有钱人的浴室来了?”秦科撑着浴室门的门框朝高婧笑。
高婧回过神,跳下地板说:“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刚刚怎么不见你?”
“我去送点东西化验。”秦科扯了下唇,显得对什么东西的感官有些不太好。
高婧点了下头:“我有些怀疑这是激情杀人。”
“但无论是鞋子还是衣服,不是都被处理干净了吗?”从秦科后面探头的梅子疑惑道。
“你看到现场,有做对凶手的心理侧写吗?”高婧没有回答,转而问。
梅子沉默了一会儿,含糊其辞的说:“你不是觉得心理侧写虚无缥缈,没什么好信任的吗?”
“我只是说你还不成熟,最好别一开始下定义,要随着线索和进展实时改进。”高婧说完,突然皱眉,“我以前才是真的不喜欢心理侧写,但也没见你放弃,怎么现在又这么在意我的看法了?”
秦科拆穿梅子:“哪里是她在意你的看法,是在意新局长的看法。”
“什么意思?”高婧疑惑。
梅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控诉道:“我被打击的太厉害了,不敢乱做心理侧写。”
“……以前你的心理侧写也没见多准。”高婧好笑的说,“本来就是半路出家,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可不止这点打击。”梅子又叹,“他说我满脑子理想主义,别人搞受害者有罪论,我就喜欢搞凶手有苦衷论,马尼亚圣母都没有我这么善良。”
“还说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受害者有罪论的拥护者,就退而求其次的搞了个凶手有苦衷论。”梅子悲愤的说,“我哪次不是遇到凶手就先抓再说?那叫作案动机深层分析好不好?”
高婧若有所思:“新局长?”
“除了他还能有谁?”梅子不高兴的说,“我们老大这么多年都忍了我了,他一来倒好,在百人大会上点名批评我!老员工不要面子的吗?”
秦科知道高婧好奇,就解释说:“那位是心理专业出身的,和我们不同,年纪轻轻就做了局长,肯定有一把刷子。”
这个世界说不准的事情太多了,新局长不愿意管以前的老案子,但对新案子上心,对下属要求严格什么的,也没什么好稀奇。
高婧点了点头就不再问,离开浴室前,还是不太舒服的看了眼大理石台面,转回头后,理了理现有的线索。
鞋柜中只有男人的鞋,普通的40-43码,衣柜里的衣服清一色男装中码,裤子也是f。
标准身材。
只要不过分高或是胖,谁都能穿。
反而是属于女人的东西,完全没有。
“我之所以怀疑是激情杀人,是因为死者的死状以及现场。”高婧一行人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看着已经划分好区域的现场解释说,“这个你也看得出来,没有意外的话,凶器就是现场的水果刀。至于你说的痕迹毁灭……要是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什么痕迹呢?”
秦科没说话,蹲下身掀开死者的睡袍给高婧看伤口:“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你看伤痕,至少捅了五刀,即便是人死了,凶手还在伤害尸体,但她没有施虐的想法,只是因为愤怒和怨恨,所以伤口才会这么集中,都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