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回家吧,现在也正好快过年了,回家看看家人。”
回过神儿来的我,竟然没听见她说的话。赶紧追问刚才她刚才说了什么。
刘春丽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拉过一张椅子,慢悠悠地坐在了上面。正色道:“我知道,你来到这之后,发生了挺多烦心的事儿,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不如回家去好好调整下,反正也到年根了,现在票还不算难买。”
刘春丽的苦口婆心,像极了我的妈妈。对啊,应该回去看看她了。
过了山海关,就是进了东北的地界儿了。白山黑水,渐渐地出现在眼前,消散了的,只有城市里无穷无尽的喧嚣。
本来打算先去到哈尔滨回学校看一看,可是老爹电话里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先回家吧。家人都回了家,要准备大姐婚礼的事儿。
大姐要结婚了?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我是真心替大姐感到开心。大姑的离世,一直都是我们心头上的伤疤,真庆幸有人愿意帮大姐抚平它。
到了佳木斯之后,我就直接走出了车站。大姐之前给我打了电话,说让大姐夫来接我,让我告诉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说我的打扮,看着就像一个道士似的。
跟她说了师傅的死讯,她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哭泣声。
“十三?”一个瘦高个男人穿着个长摆的羽绒服站在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问我。
“是我,你是姐夫吧。大姐眼光真好。”我当然不是奉承,因为讲真的,姐夫的脸确实不是渣男脸。轮廓分明的五官,身材匀称偏瘦,唯一有缺憾的就是长得有点黑。
他边走边问着我的工作情况,得知我在北京的时候,嘴里埋怨大姐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我赶紧解释道,其实是我让我爸别讲给她的,怕给你们添麻烦。
他开着一辆a8,让我怀疑是不是什么富二代,闲聊之后才了解到,他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只不过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然后跟着妈妈搬到了北京居住,现在是一家电子公司的总经理。
怪不得总觉得他有点内向,原来是跟着妈妈长大的。大多数单亲家庭里,跟着母亲长大的男孩,大多数都比较内向、心细、会疼人,大姐这回算是捡了个宝了。
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到了家里,要不是这段路被大车压的有点难走,单凭姐夫的车技,压缩到一个半小时之内是完全没压力的。
刚到家门口的时候,我都有点没认出来自己的家。不知道老爹什么时候,把邻居家的墙给打通了,房子也给扒了,改建成了一个四合院。
也不知道他雇人没有,这么大的改造,看的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进厢房还是进正房。
“诶呀,我大侄儿咋瘦这么老些呢?”
知道什么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么?就是形容我二姑这样的人。我对于我二姑的调侃,她从来都是用打屁股来回应我。这在小时候,是我最害怕的。
“二姑,我都多大了,还老把我当小孩儿似的。”我笑着往里屋走,老爹抢着要帮我拿行李,嘴上一直问着我吃没吃饭。
二姑回到客厅里扯着脖子喊道:“你们呐,在我们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放下行李之后,我快步走到了客厅,发现里面挂满了彩带。地上也尽是气球之类的玩意儿,晶晶正坐在地上的马扎上面一脸不耐烦的给气球打着气。
“晶晶,看你哥回来了咋不吱声呢?”二姑用脚踢了一下晶晶,惹得她一脸生气地看着我,撇下手里的气筒,冲上来就要掐我。
跟她闹了一会儿,心情也变好了,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拿起一个气球,一边打着气一边问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二姑说正月十五,我想了想,都说这正不取,腊不嫁,怎么定了个这日子?二姑说现在没那些说头了,这是迷信。
虽然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但是都已经定好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改变的。。
小时候盼着过年过节,为的就是一口吃食。长大后,就害怕这种日子,大鱼大肉的,肠胃受不了。正所谓,每逢佳节胖三斤,可二姑说了,我再这么瘦下去,就没有姑娘要了。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想,她说现在吃不胖的人,要么有毛病,要么就是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