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在去青楼后出的命案并不曾影响到烟花色海,歌舞升平的金凤楼。金凤楼作为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对有钱有势的客人向来都是来者不拒,京中喜好狎妓的达官显贵多至于此。尽管不知道金凤楼背后的东家是否有权势,单凭楼里几个不错的姑娘的贵人恩客,就没有多少人敢踢场子。
深夜,京城大街小巷都陷入了沉寂,只有金凤楼这样的地方仍是一片喧嚣,好不热闹。今夜陆续不停而来的人十分多,因为金凤楼花魁娘子杜娆儿亲要自登台。要知道,自从这杜娆儿被这京中的小霸王唯情殿下包下后,任京中地位再高的显贵也不能轻易地就能见到她一面。今夜的大好机会,怎可错过。
金凤楼内四面阁楼之中的大堂灯烛辉煌,香烟缭绕。前面已经架起高台,挂红披彩,粉红色的纱帐围起,隐约可视其中情形。
忽而丝竹声起,高台纱帐中一女子起身,翩旋起舞。台下莺声燕语,推杯置盏的喧闹中戛然而止,下面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向台上,努力想通过纱帐看到里面之人的风情。
杜娆儿无疑是美的,她的脸生的妩媚,在金凤楼这两年早已练就了她的风情万种,仪态万千。随着她露骨的舞姿,牡丹薄水烟下妖娆惑人的身段更加凸显,让台下的男人为之疯狂。
舞步渐渐变快,台下之人逐渐变得焦急,几个世家公子哥儿都开始起哄,甚至后来都起身向高台涌去。好在台前有不少挡着的龟奴,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哥也没什么气力,才没能上了高台。
无论台下如何混乱,杜娆儿都只专注于跳自己的舞,丝毫不受台下混乱局面的影响。一舞罢,杜娆儿直接从台后而下,上楼回了房。这引得人更是不满,场面尤其混乱。
而无人注意后面的角落里,一个茶色衣衫的男子很是平静,他的目光始终不离杜娆儿那抹妖娆的身影,眸光晦暗。
回了自己的阁楼,侍女已经准备好了锦帕和茶水。杜娆儿擦拭了头上的薄汗,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抿了几口,就到屏风后换下身上的薄裙。
等再次走出之时,老鸨已经在房内了。杜娆儿有些意外,她今夜的事可是了了。
“妈妈还有事?”
“是有事要知会娆儿你一声,方才一个面生的年轻公子……”
“妈妈,您可别忘了答应过殿下,让娆儿自己挑客来接。怎么,这是要对殿下阳奉阴违吗?”
老鸨觉得面皮一紧,她干笑几声,“这自然不会。”她也不敢啊。
“但那公子出手很是阔绰,而且只求见娆儿你一面。娆儿你看这……”
“哦?是有多阔绰能让妈妈你都心动了。”她这里的老鸨,可是很贪得无厌的。
怕杜娆儿不相信,老鸨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玉,“瞧瞧,上好的成色,这玉可是价值连城啊。”
而杜娆儿在看清玉佩上的纹路时脸色骤变,一把从老鸨手中夺过玉佩,“那人在那里?”
老鸨被她变得突然骇人的面色吓得心下一颤,就在楼下堂内。
杜娆儿眸光犀利,“妈妈现在就将他请上来吧,娆儿定会好好招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鸨总觉得那“招待”二字仿佛有什么特别的意味。不过既然杜娆儿都答应了,她当然是高兴的。只要有银钱可赚,她才不会在乎那些。
不到片刻,当房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杜娆儿眸光一寒,抽出袖中的匕首旋身就到了房门处。
待看清男子的脸,她冷冷一笑,“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