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乎他们如此反应,实在是薛定诏这么久一直都是很好说话的样子,言策祁还错以为是传言误人,可现在他们不这么想了……薛定诏这哪是脾气好啊,分明就是耐心有限的样子!
十九的身手上佳,扔完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等众人收拾好情绪后他早就恢复之前一直站在薛定诏身后的惯常姿态。
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人敢低看他一眼了,有时候“宰相门前七品官”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薛定诏敢只带着两个暗卫轻装简从来到瘔城,身边的两个暗卫就肯定不是个草包,他们再在瘔城得势,但在天潢贵胄的皇帝面前什么都不是!
“继续说!”薛定诏丝毫不受影响,在他看来,刚才只是让人随手收拾了一个聒噪的蠢货而已!
“是,陛下!”言清潺对薛定诏的行为惊讶归惊讶,但是他还颇为喜欢皇帝扔人的果断劲儿!将线索顺了顺,他继续旁若无人道:
“……末将查了现场,观现场遗留的痕迹和护送粮草的士兵的伤口,发现对方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人马……训练有素,杀人干净利落,基本没留下太明显的线索……”
“另外,查了附近五十里的所有山头,并未发现具备抢粮能力的土匪,流窜的那种凶犯就更没可能了……那地方附近的几个府城管理有序,近些年也未有大规模的流民……”
言清潺一句话几不停歇,等说完后才看到周围众人都是满眼赞赏之色,言清潺面色不改,大着胆子往薛定诏脸上看了一下。
没见对方脸上有什么异色,不可否认的他松了一口气,等着薛定诏开口。
果然,下一刻薛定诏淡淡开口:“言将军说得不错!”言清潺心头莫名一梗,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对方还有话未说完。
言清潺的预感没有错,薛定诏眯了眯眼,左眼下的疤痕微微一动,带着点深不可测:“那言将军觉得会是什么人抢了那一千五百石粮呢?”
“……末将不知!”言清潺顿感不妙,他谨慎着开口,期间他感觉的到薛定诏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的身上,可是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薛定诏声音里带着些隐秘的质问,言清潺想开口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但是在这之前言策祁对他说过那些话,他现在不知道该是违逆父亲还是面前这个深沉莫测的帝王!
“末将……”言清潺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门旁就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陛下心里不也是有猜测吗?那真正抢粮杀人的就是您心里猜测的那个人……”
“潼潼?”言清潺惊讶的叫出声。
“二哥稍等,容妹妹先给陛下行了礼……”言清潼说完,直直跪下行了一礼,清澈透亮的眸子里一片坦然。
“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不知为何,薛定诏看到言清潼的那一刻脑海里就涌现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