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珍面色一变，率先叫嚷道：“林伯母为人我最清楚，她不可能杀人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其他人跟林氏不熟，对姚家也不清楚，不好发表意见，倒是朱巧巧听曹氏讲多了后宅之中的龌龊事，默默说了句，“林伯母膝下无子，年前突然有外室领着庶子上门，如今庶子出事，旁人定会怀疑是林伯母心中怨愤，下了毒手……”

    “那怎么办？”

    不说苏策珍面色大变，就是郭盈几人也纷纷变了颜色，可恨那姨娘竟然选择了报官，将事情彻底闹开，一点转折的余地都没有。

    若此事与林氏无关还好，若是有关……姚淙尚未及笄，今日前来她们都看出了陶氏的意思，一旦姚家闹大，姚淙必定牵连，这辈子基本上也毁得差不多了。

    苏策珍和姚淙关系最好，岂能想不到这些，顿时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往外走，“不能让姚姚一人面对，她对林伯母素来爱护，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傻事呢！我要去找哥哥帮忙……”

    见苏策珍如此，其他人也纷纷坐不住，也急着回家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帮到姚淙，好端端的赏花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了个虎头蛇尾。

    沈念微和沈云珠带着沈月窈一起赶到福泽院的时候，这里的火锅已经被撤下去了，翡翠带着几个小丫鬟正熏香通风，驱散火锅霸道的辛辣味。

    陶氏面色郁郁，许氏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方氏见沈月窈进来，看了眼陶氏，就请示许氏道：“母亲，月窈年纪小，儿媳送她回院子了……”

    姚家出了事，大正月的还死了人，总归是晦气，这样的事沈月窈自然不适合听，许氏点了点下巴，方氏顺从地带着沈月窈下去了。

    陶氏眼神发沉，闷声道：“姚家那位……回去啦？”

    沈念微心里一僵，那会子陶氏还亲亲热热地喊姚淙“淙丫头”呢，这会子称呼就变了，恐怕因着姚家的一摊子烂事，对姚淙不满了。

    沈念微心里着急，姚家那边情况未明，此时也不好说姚淙的好话，一时倒僵在原地了，沈云珠瞥了她一眼，连忙回答道：“大伯母，人已经回去了，出事的到底是她庶弟，总不好不回去！”

    陶氏僵硬地点了点头，方才府门前来了不少人，有姚淙父亲的人，也有苏氏的人，最多的是林氏那边请姚淙回去拿主意的人，乱糟糟的，三言两语拼凑出“林氏和庶子用膳，毒死庶子”的消息。

    不管真假，春闱在即，她还指望沈舒金殿传胪呢，死了人到底晦气，偏生姚淙还是她方才看好的儿媳妇，这让陶氏心里膈应，总担心沈舒也沾染了晦气。

    沈念微察言观色，想到当初她院子里曝出“鼠仙大人”的事，陶氏还让她问问“鼠仙大人”沈舒春闱能不能金榜题名，看来陶氏还是比较迷信的。

    虽说正月十五已过，到底还没出正月，她可记得当初《红楼梦》里贾府过年，要一直过一个多月呢，等“二月二，龙抬头”一过，才算出了年节。

    这会子到底还在正月，死的还是姚淙的庶弟，不怪陶氏心里不舒坦，沈念微虽然觉得此事不能怪姚淙，但见陶氏面色沉沉，到底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