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微盯着柳玉的脸庞，一阵失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去岁抱着外室子大闹上门的柳玉，往日听姚淙说了不少柳玉的事，只觉此女出身乡俗，顶多行事粗鄙了些，谁料到她竟然有这样的狠毒心思？

    没错！

    真正毒死虎子的凶手，竟然就是虎子的亲生母亲，柳玉！

    从柳玉的记忆里继承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念微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柳玉痛哭流涕的样子，想必心里也是后悔的吧，白白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就为了一个歹毒的心思，简直是得不偿失！

    那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沈念微闭了闭眼睛，慢慢理清沾来的记忆，看了看一脸柔弱歪在一旁的孙姨娘，又打量了几眼嘀嘀咕咕看戏的赵姨娘和王姨娘，这两人和孙姨娘也算是姚远后院的三大巨头了。

    赵姨娘平民出身，是城东豆腐坊有名的“豆腐西施”，肤白貌美，当年姚远从城东打马而过时一眼看中，纳进府中，这些年膝下只有一个七岁的女儿。

    王姨娘是江南小官之女，父母意外去世之后来京寻亲，意外被姚远撞见，见她身世堪怜，心生怜惜，半推半就之下进府做了姨娘，仗着身上独特的水乡风情，这些年宠爱不衰，膝下也有一个九岁的女儿。

    余下的几位姨娘，这些年陆陆续续也怀了不少孩子，安全生下来又能养大的不过是几个女儿，儿子一个也没有。

    各中猫腻，却和一个人有巨大的关联！

    沈念微看了看憔悴的林氏，索性准备将事情闹大，喝了锦堂递来的茶水，嗓音清亮道：“柳姨娘你也不用哭，暗害虎子的真凶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轰！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各个张口结舌地盯着沈念微看，真凶？那这话有意思！看来凶手真的不是林氏！那是谁呢？

    姚淙心里一急，忙道：“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陷害母亲？”

    沈念微示意姚淙别紧张，扭头问姚世千，“姚祖父，不知道柳姨娘身边的那个名叫丑奴的丫鬟可抓回来了？”

    姚世千眼神一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沈念微一眼，将她胜券在握的表情看在眼里，面上点头，心中却在思忖：太不对劲了！这沈家的小姑娘怎么像是对姚府发生的事一清二楚似的，莫非……是沈家在背地里帮忙？

    不对！

    沈家和姚家文武分明，素日来往可没这么亲密，再说了，沈家根基不在京城，姚家都没查到的真相，沈家能先查到，还那么事无巨细，连衣裳簪子都能打探出来，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么不是沈家，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