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变得冷飕飕，众人忍不住搓着胳膊，却听姚远身后的孙姨娘一声尖叫，抱着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沈念微眼底闪过笑意，果然古代人都是迷信的，这一诈就把人诈出来了！不过她可没准备息事宁人，扭头看着林氏道：“当初姚伯母生下姚淙的时候，孙姨娘偷偷往补身子的汤药里添了绝育的药丸，姚伯母这些年无所出，就是孙姨娘捣得鬼！”

    见林氏面无血色，沈念微又扭头看向王赵两位姨娘道：“你两位也算是姚伯父后院的老人儿，当初赵姨娘有身子的时候，不到三个月意外小产，可不就是孙姨娘派人磨圆了池塘边的鹅卵石，还有王姨娘喝下的那一碗碗在绝育药水里浸过的毒燕窝，难怪这些年膝下荒凉呢！”

    轰！

    简直是平地惊雷！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王赵两位姨娘就“嗷嗷”扑向孙姨娘，扯着她的头发撕打起来，鹅卵石！怪不得好端端散个步就滑进池塘小产了！毒燕窝！贱人还说心疼她，给了燕窝补身子，敢情她喝下去的都是毒药啊！

    王姨娘和赵姨娘简直气疯了，尖尖的指甲直往孙姨娘脸上挠，柳玉也反应过来，深恨自己被孙姨娘当了枪使，尖叫着加入战局，嚷嚷着“还我儿子”的话。

    林氏心如死灰，得知自己被孙姨娘下了绝育药之后，面上一边哭一边笑，把姚淙吓得不清，倒是林嬷嬷气不过，暗搓搓上去拧了孙姨娘好几把。

    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全部清楚了，引导丑奴记错两碗粥顺序的丫鬟，是厨房里做事的春燕，原本就是孙姨娘的人，还有翠纹、碎红等人，都被姚世千关押在了一起，准备明日一早就让大理寺的人带走。

    交给刑部他可不放心，况且这件事孙姨娘牵扯不少，孙茂德也借机公报私仇，姚世千可没打算放过他，严令下人看好嘴巴，等天一亮就准备进宫让文康帝伸冤！

    第二日，姚家的消息果然把人吓了一跳，姚府门外围了好几圈好热闹的人，姚世千雷厉风行地带着孙姨娘、柳玉等人的证据进了宫，不一会儿，孙茂德也被叫进宫去了。

    柳姨娘螳螂捕蝉，孙姨娘黄雀在后，这桩后院里的阴司事儿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沈念微和沈云珠回去一说，许氏等人都暗自庆幸沈家后院干净。

    没过两日，宫中便传下消息，孙茂德被罢官，孙家树倒猢狲散，林氏倒是难得硬气了一回，当着姚远的面儿打发孙姨娘回了孙家，姚远自打得知真相，整天浑浑噩噩，对林氏和姚淙心虚得很，也不敢管。

    柳玉、丑奴、翠纹、碎红等人也都被下了大牢，给柳玉毒药的鸿雁逃走也被抓回来了，一同吃了牢饭，听说下场都不怎么美妙。

    姚家这件丑事，一连被人议论多日，倒把前一段时间开国公府和汝阳伯府的丑闻压了下去，直到三年一度的春闱拉开序幕，事情才堪堪平静下来。

    春闱，是大越三年一度的大事，一大早，大将军府就忙起来了，沈念微被紧张的气氛感染，也早早起床去许氏的院子里等着，不一会儿沈舒过来，匆忙说了几句话就急急去了考场。

    沈云珠和沈蛰跟着沈蒙去送沈舒，回来后就叽叽喳喳地说开了，“三妹妹你不知道，礼部贡院门口的队伍排了老长，检查的时候还要脱衣服脱鞋，可严格了！”

    “可不是，三姐我给你说，连棉袄都不让带，带的都是单衣，得亏我聪明，把一件狼皮背心让给大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受罪呢！”

    沈念微一听，就有些心疼沈舒，艾玛！这么冷的天，身上就穿单衣，就算披着大氅，也感觉会漏风，哪有棉袄暖和，一考就是三天，古达这考试条件，可比前世的高考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