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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妃诚勿扰之殿下请自重 > 64

64(第2页)


    陈兰芝直撅嘴:至于吗?他瞿红生长得有那么帅?

    正说话间,瞿红生出来了,穿着一件半旧的军绿色呢子外套,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短发一根根地立着,身姿挺拨,五官说不出来的硬朗干净,随便往那一站就气势逼人。

    他一出来,整个操场瞬时安静了,几百双眼睛紧跟着他转。

    瞿支书走到位子前面把身子一探,所有人跟着把身子往前探。

    瞿支书落了座,所有人跟着把身子往下沉。

    瞿支书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所有人跟着把喉咙动一动。

    瞿支书喝完了水把眉毛扬了扬,所有人都跟着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周大全眼瞅着眼前这一幕,低声谓叹:“看看人家,这才是大领导该有的风范哩。”

    周国良气得闷声哼哼:“他这么拿捏作态是干啥哩?兰芝妹子的事儿到底咋说了?”

    周大全直拍他:“别吵吵,听领导的。”

    周会计把裹着红布的话筒往瞿红生面前递了递,瞿红生动了动嘴唇对着麦克“喂”了一声,旁边的周会计一声大叫:“鼓掌!”操场上立马暴发出一阵雷呜般的掌声。

    瞿红生脸色一呆:我说什么了吗?

    掌声经久不息,周大全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么多年了,咱们村儿都没有这么团结一心的场面了,这新来的支书就是有水平。”

    这可把周国良给怄的:他瞿红生有啥水平啊?不就是个子高点,资历牛点,看上去气派点吗?所有人都疯了是不是?兰芝妹子的事儿到底还说不说了?

    却见瞿红生端坐在主席台上,手里握着一份文件,满脸的气定神闲,好象根本没把陈兰芝的事儿当回事儿。周国良急得在肚子里头直骂娘,回头找了一圈,却发现周婆娘低着头直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寻思啥,看样子象是被吓傻了。

    一会儿还指着万一有人难为陈兰芝,她出来及时做个证人呢,这会儿怎么连她都是这个状态?周国良暗自急出一身汗。

    正寻思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喇叭响,转眼两辆气派的小轿车停在了操场旁边。

    车门一开,先迈下来一双做工考究的黑色高跟皮鞋,龚贝娜娉娉婷婷地下了车,冲着瞿红生微微一笑,她身后跟着一群背着相机,拿着笔记本的宣传干事。

    周会计和周村长早已抢先迎了上去:“您就是市委来的领导吧?快请快请。”

    龚贝娜目不斜视,上前和瞿红生握了个手:“瞿支书你好。”

    陈兰芝正探着脖子往窗户外面看热闹,刚好看到龚贝娜笑眯眯地和瞿红生说话,陈兰芝嘴角一撅,转身回床上躺着去了。

    怪不得瞿红生说要等市里的领导来了再说呢。

    让这个旧情人再把自己给重判一下,好让人家龚贝娜先立上一功再说,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好吃好喝的给自己呢,看来那不是断头饭也差不多了。

    瞿红生干咳一声:“你们想了解什么?”

    站在龚贝娜身后的宣传员张闻璋抢先说道:“我们听说咱们村儿前阵子以村委会的名义承包了镇一中的校服加工,可是后来又听说是中间有人偷取公章以公谋私,所以我们今天想就这件事情详细报道一下。”

    张闻璋话音一落,周大全的脸就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自己家婆娘往身后护了护。

    瞿红生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件事情,不过细节上和你们了解的有些出入。”

    龚贝娜眉头一挑:“那么,可以请那位偷公章揽私活儿的当事人出来和我们面谈一下吗?”

    瞿红生:“你有什么事情问我就行。”

    龚贝娜笑了:“据我所知,这件事情发生在两个月以前,但是你是昨天才来严家村上任的,具体的细节怕是你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还是由陈兰芝本人来给我们交待清楚的好。”

    张闻璋也赶快在后面帮腔:“对,让当事人出来嘛,有什么问题当面交待,该处理还是该判刑,当面搞清楚,我们也好在报告上写的更详细一点。”

    瞿红生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我现在是村支书,你们可以见谁不可以见谁只能问我。”

    张闻璋语结,龚贝娜上前一步轻说:“红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个女人办的事情就是犯罪,你还硬要护她?伯父刚刚被平反,你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他那边的影响?”

    瞿红生把头一低,凑近龚贝娜的耳边也小声说了一句话。

    龚贝娜瞬时瞪圆了眼睛,憋得脸都紫了:“红生,你……你这也太过份了。”

    操场上的人看着这个情形,全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纷纷猜想新来的支书和这个漂亮的市领导说了什么,怎么会让她的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是陈兰芝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把这位女领导都给吓住了?

    周大全心中暗道,村支书的态度明显是想护下本村的人,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连陈兰芝自己都承认了偷公章的事情,市委的人这么咄咄逼人的,支书能有什么办法把陈兰芝的这个案子给拦下来?

    可别让支书没把事儿给拦下来,反倒把市里的领导全都给得罪了,那以后再去市里领救济款可就不容易了。

    却见瞿红生一脸淡定坐回到麦克风前面:“在座的各位乡亲,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中央一再提出要我们农村发展个体经济,可是为什么在咱们乡村就是发展不起来呢?还是年年去市里领救济?”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对于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市委来的那几个宣传干部全都把眼睛看向村长周大全。

    过了一会儿,周大全这才小声道:“不瞒支书你说,俺们这几个村每回去县里头开会,县里都说让俺们发展个体经济,可是到底该咋发展,也没人教过俺们啊。

    俺们这些人,世世代代都是种地的,一个村儿里就出了一个大学生,就是俺家老三,他还是个学文的,压根没学过做生意。

    村东头的刘二黑是个杀猪卖肉的,他算个个体户吧?村西头的冒尖开个油坊,那也算个个体户吧?

    就这两个人那人品,整天缺斤短两的,让俺们全村儿都跟着他们学个体经济,那还不全村都跟着他们缺大德啊?”

    众人哄的一声全都笑了,刘二黑躲在人群里面嘿嘿憨笑:“俺也不算太缺德,一斤咋得给够八两哩,俺不象冒尖,一斤给上四两半都算他小子人品好。”

    冒尖回头给了刘二黑一个大白眼:“你给我死一边儿去。”

    张闻璋扯着公鸭嗓子直叫唤:“这样可不行,中央是叫你们发展个体经济,没说让你们学习扰乱经济秩序啊。”

    瞿红生看向周大全:“那么村长再给我们说说,你们还有别的困难吗?”

    周大全搓了搓手:“另一个最大的困难就是钱了。上头说让俺们发展这个经济,发展那个经济,可村里头哪儿有钱啊,我们这年年领救济的村子,连吃饭钱都不够,还发展啥哩?”

    这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众人七嘴八舌地道:“有钱谁不想挣啊?不就是没钱挣吗?一来没有人教着咱们咋干个体,二来没本钱干个体,市里来的领导们给俺们指导思想不就全都成了一句空话了?”

    瞿红生又问:“那如果现在有一个人,她带着自己干个体的经验来到严家村,带着一批闲散妇女先一步干起了个体经济,她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垫资给你们招揽生意,你们说她这算是有功还是有罪?”

    村民们的声音更大了:“真有这样一个人,那我们得好好谢谢她哩,哪儿能说她有罪?”

    瞿红生不再说话,只把眼睛看向周婆娘。

    周婆娘会意,“呼”的一声跳起来站在凳子上大声说:“那眼前俺们严家村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她就是陈兰芝。前阵子,她从城里回来,带着我们几个会做针线活的乡下女人一起给城里人加工衣服,每个人都挣着了工钱哩!你们说,我们是该谢谢她还是该把她给抓起来?”

    周大全赶快把自己的女人往下扯:“轮着你说话了不?你赶快给我滚下来。”

    周婆娘把他的手一拍:“俺就说了,咋着吧?前阵子陈兰芝知道镇上有中学要做校服,自己花钱搭的车费搭的人情把这个生意给揽过来,咱们村儿有多少人跟着这笔生意得了好处的?都给我站出来!”

    周婆娘一声令下,人群里面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几个妇女低着头怯生生地站了出来,周婆娘一啧嘴:“不止这几个,还有二十几个哩,哼,追着人家要活计干,挣工钱的时侯,你们的脖子伸得可比驴都长,这会儿你们都藏起来不冒头了?往后俺们有这好事儿,再也不叫你们。”

    话音一落,那些妇女们也不敢再藏着了,全都走出来,在操场中间站成几排。

    周婆娘回头冲着瞿红生道:“支书,俺们这些人跟着兰芝都分着工钱了,这一回要是因为这个事儿判她,俺们头一个就不依,怎么着?人家响应国家号召,带着俺们这些人脱贫致富,这还算是犯法了?”

    瞿红生对着周婆娘笑了笑,回头看向龚贝娜:“你们想要了解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龚贝娜冷声一笑:“瞿支书刚来一天就把当地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的确是能力非凡,但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有些人违规使用公章,以公谋私的事情,这个,当事人又该如何解释?”

    瞿红生没说话,周婆娘已经抢先一步大声道:“这个领导,你说的话不对,你想啊,这管着公章的是村长,俺们使公章的时侯他都答应了,俺们这叫啥违规啊?”

    龚贝娜把眼睛看向周大全:“周村长,事实真是这样吗?”

    周大全脸一黑,小声骂自己家婆娘:“我啥时侯答应的?你别给我胡扯。”

    周婆娘叉着腰大声说:“你咋没答应?那天晚上在炕上,我说孩子他爹你翻个身,你说嗯,我说孩子他爹你裤衩里头这东西让俺使使,你说中,俺就拿去使了呗。”

    周大全捂着脸就是一声吼:“你说使的是公章?俺以为你使的是俺裤衩里头别的东西哩!”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龚贝娜作为已婚妇女完全听得懂这些人笑是什么,当即脸也红了。

    周婆娘继续大声说:“村长都说叫我使了,这是不是就算是正式授权了?我拿着这个公章去揽个活计,咋就算是错了哩?”

    一个乡下女人还知道“正式授权”?明显是有人教给她的,龚贝娜一眼看向瞿红生,瞿红生根本不与她对视,端着搪瓷茶杯抿了一口,暗示周婆娘继续发挥。

    没等周婆娘继续开口,龚贝娜一口拦了周婆娘的话:“可是从我们接到的资料来看,你们这一批加工费并没有经过村里面的公帐,由此可见还是违法的。”

    周婆娘一个愣怔,这个事儿瞿支书可没教过她该如何应对。

    瞿红生把手里的杯子一放:“没有经过公帐吗?周会计,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

    周会计干咳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个是我的工作疏忽,不过后来我也及时补上帐了,支书,村长,你们看一下。”

    龚贝娜盯着那个帐本看了一眼:“你确定这是及时补上的帐,不是做的假?”

    周会计笑了笑:“这位领导,当时镇中学给的款子是多少,我们采购的款子是多少,后来发到咱们手里的加工费是多少,你只管一个一个去对嘛,有什么出入的只管来找我。”

    龚贝娜把帐本往张闻璋的手里一递:“你来现场问一下所有人的工钱都对不对。”

    张闻璋拿着帐本到那几个妇女面前一一问了,工钱丝毫不差。

    龚贝娜还不死心:“那布匹的价格呢?布料是从哪里进的?”

    周会计道:“我们是从县棉纺厂进的货,你可以找他们的仓库保管员李冬去核对,他们单位的帐务也是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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